對?那位顧主事?說了句:“阿金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裡,她已?仁至義?盡,如果那三瓶血當真?不夠用,就去求你們那位德高望重神通廣大的老祖宗顯靈吧,藥仙大人仁心仁義?,一定不忍凡界眾生吃苦受罪。”
話還沒說完呢,他就用力地推了一下月鎏金的肩膀,將蓄勢待發準備再度攻擊顧主事?的她推出了房門。
但他自?己的話,也不怎麼好聽,雖然沒有月鎏金的語言鋒利尖銳,卻相當之陰陽怪氣,可謂是有過之而不及,看似沒有羞辱懸壺和藥仙,實則羞辱了個徹底。
總而言之,這倆人是如出一轍的小肚雞腸、牙尖齒利,內心的陰暗角落一個比一個多?,只不過一個活得沉重,無論如何都擺脫不掉肩負的蒼生大義?;一個則活得戲謔,遊戲人間,毫無大義?可言。
顧主事?自?然是不堪其辱,當即就追出了門去,哪知不過才短短几瞬,“陳小姐”和“阿金兄弟”就不見了蹤跡。
漆黑的夜色中,道?觀後院寂寥空曠,除了顧主事?自?己之外,幽長的走廊上再無第二人的蹤影。
明明他們前?腳才剛出門,自?己後腳就追出去了呀,怎麼可能怎麼快就不見了呢?
難不成,陳小姐,也是妖?
那為何照妖鏡照不出來她的本相?因?為“她”是一頭比那隻鳳妖更?厲害的妖物麼?連照妖鏡都無法將其認出?
再回想一下近幾日自?己與那位“陳小姐”的相處經過,顧主事?當即就冒出了一頭的冷汗……枉他還對?“她”芳心暗許,總是故意找由頭接近“她”,與“她”攀談,結果“她”竟然也是一隻卑賤可惡的妖!
“她”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真?心!
顧主事?當即勃然大怒,恨恨地剁了剁腳,氣急敗壞地大喝一聲:“李奇!李奇!出來!”
李奇畏懼妖怪,不敢回去,一直躲在柴房裡,又?害怕外面的那隻鳳妖忽然闖進來把?他殺了吃了,自?己把?自?己嚇出了滿身大汗。
聽聞顧主事?的喊聲後,李奇才瑟瑟發抖地將緊閉著的柴房大門開啟了一條縫隙,緊張不安地往外面窺探了一番,確認妖物已?經不在了之後,才敢將柴房的大門開啟,急匆匆地跑到了顧主事?身邊,嗓音卻還是有些發抖:“那、那隻鳳妖,已?經、已?經走了嗎?”
顧主事?沉著臉點頭:“和陳小姐一起走了。”
李奇大驚失色:“走了?不用喊人去抓那隻鳳妖麼?她會不會出去殘害村民?”
顧主事?搖了搖頭:“此事?非同一般,先不要打草驚蛇,免得那隻鳳妖心生防備。”說完,他就遞給?了李奇一瓶月鎏金的血,不容置疑地命令:“你即刻啟程,連夜趕回宗門,儘快將這瓶妖血交給?宗主,還務必要無鉅細地將此事?彙報給?宗主!”
李奇緊攥著小白瓷瓶,還是不放心:“可是、可是我們真?的不用去告知那些村民附近有妖怪出沒麼?”
顧主事?無奈:“我都說了,那隻鳳妖很是狡詐,不要打草驚蛇!”
李奇卻很固執:“可村民怎麼辦?咱們明明知道?這裡有妖,為什麼不說呢?”
顧主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氣急敗壞地說:“你管那些村民幹什麼?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將這瓶血送回宗門給?宗主檢視,如果鳳血當真?可治癒疑難雜症,那項發現?就非同小可了,你我都會受到宗主的嘉獎!”
李奇卻呆愣住了:“就、就因?為一些嘉獎,所以不告知那些村民此地有危險?”
顧主事?真?是恨透了李奇的那顆榆木腦袋:“如若宗主真?的確認了鳳凰之血可以醫治百病,那對?天下來說豈非也是一樁美事??可凡事?總會有個犧牲,為了日後能夠救治更?多?的百姓,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