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是好阿孃!”
阿孃再度露出了一個慈愛又無奈的笑容:“啊,阿孃一定給你買,不買不是好阿孃。”
“那你跟我拉勾勾!”她伸出了右手,豎起?了小拇指。
阿孃笑盈盈地勾住了她的小拇指:“啊,阿孃跟桐桐拉勾勾,向桐桐保證,一定會在桐桐生辰之前趕回家,給桐桐買一整盒鮮花餅。”
有了阿孃的保證,她才放心地放阿孃出門了。
臨行之前,阿孃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在家裡,要乖乖聽嬤嬤的話呀。”
其實她到現在都已經記不清楚那個嬤嬤長什麼樣子?了,只記得她是阿孃僱來家中照顧她的嬤嬤。
阿孃走?了之後?,就只有嬤嬤負責照顧她的衣食住行了。
在焦急和期待中等啊等,她終於?等來了自己的生辰,但是阿孃卻食言了。那天阿孃沒回家。
從清晨開始,小小的她就坐在了家門前的門檻上,雙手捧頰等著阿孃回家。從日出等到日暮,也沒把?阿孃等回家。
夜很深了,嬤嬤無奈地喊她回房睡覺,她就是不回,執意要等阿孃。她很生氣,也很委屈,賭氣地想著,等到見了阿孃之後?,一定要狠狠地發脾氣,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難過多生氣。
然而她的滿腔委屈和憤怒卻始終沒機會發洩出來,因為?從那天開始,她就沒再見過自己的阿孃。
她固執又害怕地在家門前的門檻上坐了三天,沒等來阿孃,卻等來了諦翎。諦翎說,他的阿孃暫時可能回不來了。她不信,朝著諦翎大?發了一通脾氣,哭著鬧著要阿孃。諦翎被她哭得頭疼,無奈之下,只好騙她說:“阿孃在天庭,你不許哭了,乖乖隨我去天庭,我就帶你找阿孃。”
一聽能夠見到阿孃,她立即就不再哭了,強忍著滿心的委屈和害怕,隨著諦翎去了天庭。
最?初的那一段時間,她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見到阿孃,每天睡覺前都會合十小手向天道祈禱一遍:希望明日一睜眼?,阿孃就來找我。
然而阿孃卻始終沒回來找她。
久而久之,她也就死心了。
阿孃撒謊,阿孃食言,阿孃沒回來給她過生辰,阿孃不是好阿孃。
她再也不想見到阿孃了!
但她卻也始終沒有忘記阿孃的模樣。
月相桐呆如木雞地盯著梁別宴的身邊人?,心跳狂躁,雙手也在止不住地發顫,像是在一瞬間穿梭回了千年前,阿孃離開家的那一天。
空氣中混合著書香與咖啡香,趙小銘自信滿滿地帶領著梁別宴和月鎏金走?到了他爸媽的面前:“媽!你看我把?誰給你帶過來了?”
月相桐看到了月鎏金手中捧著的鮮花餅盒子?,又呆如木雞地看向了梁別宴,當即就明白了什麼,本就僵硬的身體再度一狠狠顫……怪不得,她和他長得那麼像;怪不得,他總是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一般事無鉅細地幫襯著她、照顧著她。
她原先一直很感激他、敬重他,把?她當作?自己的尊長和伯樂,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她的、她的……月相桐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趙亦禮則是不明就裡,奇怪地看了看梁別宴和月鎏金,又奇怪地看向了自己的兒子?:“你怎麼和梁總在一起??這位女?士是、梁總的夫人??”
趙小銘點?頭:“昂!”
月鎏金和梁別宴看向女?兒眼?神中皆流露著難言的歉然與緊張。
月相桐卻對二人?發出了一聲冷笑。
趙小銘愣住了,惴惴不安地打量著他媽。
月鎏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顫著雙手捧起?了糕點?盒子?,開口說話時,連帶著語調也在發顫:“阿、阿孃,給你買了、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