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盯著自己外孫兒看了一會兒,突然直起了身板,難得一次沒有表露出溺愛驕縱的態度,嚴肅又認真地說:“誰也沒讓你經歷這一切,但事情既然落在你頭上了,你除了面對還能怎樣?低能兒也不是個貶義詞,只是一種混血兒的常態,你何必要妄自菲薄?誰也沒嫌棄過你,是你自己先貶低了自己。”
趙小銘的眼眶熱熱的,委屈得不行:“誰說沒人嫌棄我?梁別宴他就嫌棄我!”
月鎏金無奈嘆息:“姥可以以性命向你擔保,你姥爺他從來沒嫌棄過你,他只是脾氣臭了點、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
“我就是覺得他嫌棄我!”趙小銘也倔強得很,油鹽不進,“我也不想當什麼妖神混血,我就只想當個普通人!”
“我們也想讓你當個普通平凡的孩子呀。”月鎏金長嘆口氣,屈膝蹲在了自己外孫兒的面前,將一條手臂搭在了支地的那條腿的膝蓋上,語重心長地說,“可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可能一生都順風順水,遇到困難,退是一刀,進也是一刀,為什麼不試著突破自己一下呢?”
趙小銘拒絕任何形式的pua:“我就想擺爛,當個不求上進的紈絝子弟,輕輕鬆鬆地過完一生。”
月鎏金也理解外孫兒的選擇,但是:“擺爛的後果是將自己的生死交付於他人掌管你也能承受麼?”
“……”
那好像不太行,命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
被動擺爛和主動擺爛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但趙小銘也不想被命運牽著鼻子著走,更不想被逼無奈地披荊斬棘。任何有風險的事情他都不想去嘗試,他只想舒舒服服地躺在安樂窩裡。
如果非要讓他說出他和他爸身上最像的一點,那就是不思進取、軟弱無能。
“我不知道,”這是趙小銘對剛才那個問題的回答,“我只想怎麼舒服怎麼活。”
月鎏金實話實說:“可舒服的前提是你能夠掌控自己的生死。”但她也沒再多勸,反正強扭的瓜不甜,不如給外孫兒留出充足的時間去消化、去思考。
隨後,月鎏金便起身從地上站了起來,給趙小銘分析起了剛才的怪事:“魅一般不殺人,卻以吸食活人精氣為生,應是有人給你們這幫孩子投餵了什麼安魂藥之類的東西,促使你們昏睡,好讓它趁機下手。但你並非純人類,而是妖神混血,那種藥物對你的作用不強,所以你沒像是其他人一樣沉睡不醒。”
趙小銘愣住了,突然就想到了在食堂遇到的那個面向全校師生分發奶茶的jk學妹,她還以自己要收集市場反饋為由請求所有人都必須當著她的面喝一口。
那杯奶茶甜到發苦,根本不是正常奶茶!
jk小妹可疑得很!
趙小銘趕忙把這件事跟他姥說了說,說完卻又擔心了起來,因為他爸也喝了那杯奶茶,不會在回家路上突然睡著了吧?開車多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