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騰了兩三次之後,男生內部就開始流傳傳聞,說梁別宴是資深玄門弟子,有點兒道行在身上,所以才喜歡獨來獨往,就是不確定他修的是正道還是邪道,反正神秘兮兮的,還是儘量躲他遠點比較好。但女生們卻對此傳聞嗤之以鼻,覺得都是他們這些男的嫉妒梁別宴長得帥才編排出了這種流言詆譭他。
趙小銘卻心知肚明,這絕對不是流言,但他並不畏懼梁別宴,始終沒有放棄打擊報復梁別宴的決心,但無奈的是,平時跟他一起混的那幫狐朋狗友們卻不敢再陪同他一起去圍堵梁別宴了。
在江湖義氣和好好活著之間,他們選擇了好好活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梁別宴真的會搞一些靈力怪神的東西呢?偷偷調查他們的八字下降頭怎麼辦?
即便是再不學無術的紈絝,也懂得敬畏——趙小銘除外;趙小銘覺得自己的八字硬;趙小銘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小銘頭鐵,小銘逃學,小銘拿紅筆,小銘畫叉叉,不然實在是難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寫完最後一個“賤”字之後,趙小銘重新把馬克筆揣回了褲兜裡,然後抬手摸了摸你自己幾乎被剃禿了的寸頭,心疼地長嘆一口氣,在心頭緬懷起了自己那一頭因被梁別宴犯賤報告年級長而被逼無奈剃掉了的酷炫的金色摩根燙。
好好一潮男,轉眼之間就變出家人了。
頂著秋日的沁涼小雨往學校後門跑的時候,趙小銘還在心裡狠狠地想著:你梁別宴不讓老子逃學,不讓老子去後山,老子就偏要逃學,偏就要去後山。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這個姓梁的傻x。
趙小銘這人吧,也真是叛逆,為了彰顯自己的帥氣和男子漢氣概,在涼颼颼的十月中旬依舊穿著夏季的短袖校服,還特意把右邊的褲腿捲到了膝蓋處,自以為很酷地露出了自己修長緊實的小腿和全球限量版籃球鞋。
私立貴族學校佔地廣闊,承包了整個半山腰,他從高三教學區跑到學校後門的時候,渾身上下幾乎都要被淋溼透了。夜間陰涼的小風一刮,還有點兒冷,雞婆疙瘩都被激出來了。彎腰把褲腿往下擼的時候,趙小銘突然就有點兒後悔為什麼沒穿個外套出來。
學校後門是兩扇高大的黑漆鐵柵欄門,門上常年掛著粗碩的鐵鎖鏈,門外就是植被繁茂的後山。學校為了以防學生逃學,鎖鏈經常換新,旁邊的牆頭上還安裝著兩臺實時監控。
但對經常逃學的趙小銘來說,這壓根兒就算不上是困難。他並沒有直奔那道鐵柵欄門而去,而是跑進了旁邊兒的廢棄寢室樓裡。
這棟寢室樓緊挨著學校後牆而建,上到三樓隨便找個背向的寢室從窗戶往外跳,就能跳到後山上。
然而就在趙小銘衝進這棟廢棄寢室樓大門的那一刻,突然迎面刮來了一陣陰氣十足的穿堂風,凍得他不由一哆嗦,原本急劇的腳步也跟著一僵,整個人不由愣在了當場。
樓裡早已斷了水電,充斥著浮灰味道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