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額角還是?頸間,都凸起了青筋;一雙鳳目赤紅滴血——
你?們不讓我?好過,那你?們一個個也別想好過!
我?要殺光所有參與屠殺鳳族的門派;
殺光全天下?的所有修道之士;
殺光飲用過鳳血,吞噬過鳳心的人間倀鬼!都是?幫兇!全都是?幫兇!
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她寧可攪得天下?大亂,也要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血債血償!
秦時一直陪伴在月鎏金身邊,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怨恨與痛苦,他擔憂、焦急、無措,他不忍看著?姐姐那麼?痛苦;他甚至急切到了可以與她感?同身受,全然共情了她的仇恨。他不假思索地運轉起了自己的靈氣,用靈識向?月鎏金傳遞自己的心聲:【姐姐你?別哭!你?還有我?呢!我?可以幫朱千瑾殺光他所有的仇人,就能夠幫你?殺光所有的仇人!】
“不用你?來?,我?要親手殺光他們!”月鎏金滿目憎怨,憎怨全天下?的修道之士,憎怨這個不公的世道,憎怨心安理?得啃噬妖族骨血的所有人。
她的眼角甚至已經溢位了血淚,紅唇一開?一合,聲音冷硬如鐵:“憑什麼?他們一個個可以安享太?平?憑什麼?他們高貴?憑什麼?我?妖族就要被踐踏被虐殺?這不公平!不公平!”
最後幾個字,她又是?歇斯底里地嘶吼出來?的。
秦時先天不足,聽不到月鎏金的話,也說不出言語,他真的很想去安慰她,卻無能為?力,急得幾乎要掉眼淚。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極其?驚喜激動地大喊:“大家快來?!那裡竟然還有一隻鳳凰,還是?已經化為?人形的那種!”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的刺目反光忽然映入了月鎏金赤紅的雙眼中。
她面帶血淚,目光陰冷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只見在西邊的山崖轉角處,一隊身穿道袍的人接二連三地從山腰處轉了出來?,為?首的那一人中,手中拿著?一枚圓形的金色鏡子。
是?照妖鏡。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歡呼雀躍的人,是?懸壺宗的顧主事。
顧主事卻並未一眼認出她,因為?此前他們見面時,月鎏金化為?了男相,所以他對月鎏金的原本樣貌毫不熟悉,只當作自己又發現了一隻新獵物,激動又欣喜:看來?沒有跟隨大部隊離開?是?對的,果然還是?有漏網之魚,真是?不枉他在這片骯髒的焦土之地上契而不捨地一遍遍搜尋,天道還是?酬勤!
顧主事的身上依舊穿著?懸壺宗的青袍,銀白?色的腰帶上繫著?懸壺宗的木牌。站在他身後的那幾位道士卻穿著?白?色的袍服,腰帶上繫著?的令牌則是?青色的玉牌。往後還有幾位身穿不同袍服,繫著?不同腰牌的道士。
顯而易見,他們並不屬於一個宗門,卻因有共同的目標而走到了一起:獵妖、屠鳳。
那位身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