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隨之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沒什麼。”樂清蓋上水,靠在椅子上,“這樣已經很好了。”
人一旦得到什麼以後,就會變得更加貪心。
而貪心之後就會有得不到的失望,為了不讓自己失望,她選擇知足常樂。
能有朋友,能得到朋友的禮物,她已經很知足了。
但有些話第一遍沒聽清,再去回憶時就會變得很清晰,江隨之將她的話前後結合起來,得到了答案。
她難得交到朋友,所以不想麻煩別人。
是因為這樣所以今天才那麼在意那條斷掉的手鍊麼?
他轉頭看了微微偏著頭靠著的女人,又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了洗手間裡那種很無助孤單的影子。
“朋友是可以提要求的。”他說。
樂清將自己的頭轉向他,笑問:“誰說的?”
“我說的。”
聞言樂清眼裡笑意更濃:“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當時江哥非要讓她挑衣服時也是這麼說的,但樂清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好笑的是她在知道江隨之馬甲的那天還懷疑過江隨之會不會就是江哥,可在看到江哥的頭像和名字後又覺得不像,氣質和行為都不像。
她沒有辦法將江隨之跟在朋友圈發跳樓大減價的江哥結合在一起,而且兩人微訊號都不同,這才打消了疑慮。
樂清說:“也姓江。”
江隨之幾可不察地垂了下眸。
那就是江言了。
居然有人說自己跟他像。
他笑笑,幾秒後卻將一直戴著的眼鏡取了下來。
“以後我會注意。”江隨之沉聲說,“你們想見的時候隨時都能見。”
吃了藥睏意就一陣一陣襲來,樂清意識混沌地問:“誰?”
“我哥。”
樂清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執著要讓自己去見他的哥哥,但她實在是太困了,又不能不回人家的話,只好揉了下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找到一點理智回答:“還是不見了吧。”
餘光看到她的動作,江隨之看過去,正好看到她眼尾的閃爍。
他愣了下。
哭了?
因為太在意,所以不敢見麼?
江總有些話堵在嗓子口,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只好不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提江言。
又覺得自己挺操蛋的,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提這些。
弄得誰也不高興。
他沉默下來,而樂清正好需要這樣的環境,一時沒抵住又睡了過去。
車停下後江隨之才發現隔壁的人睡著了。
這人睡覺都皺著眉,像是睡得很不安穩,車裡有空調,可她依舊雙手抱在胸前,是十足的防禦狀態。
心理有疾病的江總還是研究了一些相關心理問題的。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等她在車裡睡一會兒會更晚才回家,江隨之便喊了聲:“樂清。”
可能是吃了藥喝了酒,樂清睡得很熟。
江言只好提高音量,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樂清。”
話音才落對方就猛然抖了一下,雙眼也驟然睜開,眉心從頭到尾都沒鬆開過。
上一次見她睡醒時是在片場,她睡眼朦朧還透著茫然,可這時她眼裡卻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
江隨之輕聲道:“是我。”
這時的樂清已經從夢魘中回過神來了,看清眼前的景象後她按了一下頭,讓自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