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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annie真的是人群之中最顯眼的人,有不少人來這裡都是為了她。
而她唱歌時跟下了班時的疲憊很不一樣,整個人慵懶又很有魅力,而這一次出去再遇到,她長腿一邁就上了那輛很酷的重機,戴上頭盔絕塵而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從那以後江言有意無意都會去那邊談生意,一次又一次地去了解這個人。
卻沒有一次是正面交集。
主要是annie來去總是匆匆的,來了就唱歌,唱完就走,誰都沒有搭訕機會。
江言等了很久,終於等到她唱完歌沒有立刻走,而是在吧檯點了一杯酒,自己喝。
雖然平時看著這個人隨性自由,但江言總覺得她身上有股很奇怪的孤獨感,很吸引人,那也是他第一次上前搭話,藉口還她那十塊錢。
但annie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就把他當成了空氣。
江言也就默默在她身邊坐了很久,直到她離開。
兩人維持這種詭異的平衡很久,直到偶然遇到她下班後被一些喝醉的混混攔住,才有機會第一次搭上話,知道她的名字。
“annie?”樂清疑惑,“那時候你就叫annie嗎?”
為什麼江叔叔說她叫樂清?
annie輕輕皺了下眉:“不。”
“只有在江言身邊,我才是annie。”
因為不想用樂清的名字去參與自己那段意外的人生,所以她第一次告訴鼻青臉腫的江言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是動心的時候,她只能是annie,那是她駐唱時的名字。
樂清點點頭。
對於自己的名字被佔用這件事她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壓力大的應該是annie,因為她好像很努力地在替自己過完那個早死的小女孩沒能過完的人生。
“江言哥他……”樂清斟酌了一下語氣,“好像就是嘉嘉的系統。”
陷在回憶裡的annie倏忽愣住:“什麼?”
“江隨之說的。”樂清指著正在開車的人。
後者:“……”
不知道怎麼個事兒,就是覺得自己好像還是被孤立了。
“嗯。”他應了聲,“他承認了。”
愣怔過後,annie卻忽然笑了。
怎麼說呢,她並不意外。
樂清悄悄把自己跟江隨之的打算跟她說了一下,也算提前給她打一個預防針。
出乎預料,annie並沒有想象中情緒那麼激動,或者那麼在意江言最後能不能真的再一次活過來。
她輕笑:“如果一開始就做了最好的打算,就等於給自己埋下一顆明知道它會隨時會炸掉的地雷,我能接受失去,但我接受不了有預知的失去。”
如果一開始就不抱有他還能再活過來的期待,等到結局到來的那一天她是能繼續活下去的。
但如果抱有了期待,她就要再一次承受失去江言的痛苦,餘生都會。
她還有兩個孩子,還有妹妹。
並不是當初那個只剩自己的annie了。
她怕自己崩潰。
“他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告訴孩子們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被江隨之認出來,他或許永遠都不會說。
這個人啊,有時候話多到讓人覺得煩。
但很多時候,他從來不會說別人不想聽的話。
“那要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