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備註。”陸宜去拿手機。
林晉慎問:“現在備註什麼?”
陸宜照葫蘆畫瓢,點開林晉慎的資料頁,輸入兩個字的備註,退出時,遲疑一下,又設定成置頂,這樣,他不算吃虧。
她抬頭,望向他,輕聲說:“先生。”
林晉慎閉著唇,聞言只是鼻腔裡發出聲輕哼,並不作任何評價。
半晌他轉過臉,閉眼,仍然仰頭假寐,輸液並沒有立刻見效,反而讓大腦更昏沉,像注鉛般。
林晉慎輸液,陸宜無事可做只能玩手機。
餘音發訊息問她週末什麼安排。
陸宜:【去不了,林晉慎感冒發燒。】
餘音:【這位哥不是每天晨跑,身材壯碩的跟什麼一樣,大夏天的感冒了?】
【難道是你們倆夜夜笙歌,你這禍國殃民的妖女把人身體掏空了?】
陸宜:【……】
【是工作原因,他最近忙的。】
餘音:【他又不是第一天這麼玩命工作,對他而言,這種都是常態好嗎?】
【實驗裡的控制變數法你還記得嗎?寶貝,你就那變數。】
你就是那變數。
陸宜盯著最後幾個字看數秒,心裡在反駁,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半個小時後,她叫來護士換藥水。
林晉慎半睜開眼,目光模模糊糊落在她身上,說:“你回去吧,這裡一時半會不會完。”
“沒關係,還有兩瓶藥。”陸宜總不能真將他一個人丟在這輸液,畢竟:“你看起來有點虛。”
你看起來有點虛。
他虛嗎?
林晉慎徹底睜開眼,眸光幽黑,啞著嗓子反問:“我虛不虛你不知道?”
“……”
護士剛還完藥水,人還沒走,冷不丁聽到這句,抿唇辛苦憋笑,彎腰點點頭,說有事再叫她。
還沒出門就已經想到怎麼跟同事八卦。
誰家好人好好工作,一輛卡車就壓過來,如果不是職業素養在,她也想聽到底虛不虛,有多虛。
“我沒有說你那方面虛。”陸宜耳根發燙,低聲解釋。
“那是哪方面?”林晉慎問。
“當我沒說,你再睡會。”陸宜深呼吸,想著他是病人,不跟他一般計較。
林晉慎也沒機會休息,電話一直不停,他摁著嗓子,忍著不適接聽,聽清楚那邊的問題,儘可能簡潔地回,給出方向。
陸宜看著,幫不上別的什麼忙,只能給他倒熱水潤喉。
輸完液,林晉慎還需要回公司,陸宜建議他別工作太晚,回家休息,畢竟生著病,身邊需要人照顧。
林晉慎定定地看著她,半晌說好。
到十點,林晉慎到家。
他看起來也沒比白天好多少,跟陸宜打過招呼後,先上樓洗澡,等她上去,人已經躺著睡著,臉上仍然是高燒的紅,皺著眉,睡覺也沒多舒服。
陸宜睡前,將空調溫度調高到28度。
這樣,應該不會再受涼吧。
—
生病的感覺並不好受,睡夢中,全身燒得滾燙,呼吸都覺痛,像是不用游泳的人掉入深綠色湖中,口鼻進水,他在溺水,身體沉重地不斷往下掉,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沉到底,那種不安穩,失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