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小巷後是各種搭建違章的老式建築,天色黑沉,居民樓只零星亮著幾戶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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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黑髮少年略有喘息跑過廢品堆疊的小巷,在一處十層高,但只亮著三戶燈的居民樓後門停下。
他撐著膝蓋喘氣。
黑髮少年沒穿校服,在盛夏的夜晚反常地穿了一條長袖黑衣和黑褲,一雙有點不協調的大碼工地靴,鞋繩緊緊在腳踝上綁死。他撐著膝蓋的雙手,一手握著一個滑蓋手機,一手攥著一對舊皮工作手套。
工裝黑褲的後口袋鼓囊囊地裝著什麼東西。]
瓦倫丁·馮傾聽到這段回憶的回聲:這雙不合腳的舊工地鞋25元、手套是特意從廢品站淘來的舊貨、價值150塊的舊手機裡存著所有被領養走的兄弟姐妹的聯絡方式。今夜,我收到院中出去的小妹打來的求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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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休息十多秒,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包臉包頭的工廠口罩戴好,又戴上手套,身形靈活熟門熟路地爬上老樓各層違章搭建的雨棚,翻進3樓一戶沒有裝防盜窗的陽臺。]
這一次,瓦倫丁·馮終於在黑髮少年爬建築時候看清他的樣子,那張臉和來見面的德斯蒂尼足有6分相似。
隨著回憶遞進,瓦倫丁·馮突然聽到了屬於小孩子的細細哭聲,那哭聲很奇怪,混著幾聲含糊不清的“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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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輕手輕腳翻進陽臺,無聲無息走過沒開燈的客廳。]
瓦倫丁·馮看到客廳牆上掛著許多照片,大部分是一對慈祥的夫妻搭著相貌不同的小孩子和少年少女的照片,正中間掛著慈祥夫妻年輕時的結
() 婚照,結婚照下方擺著電視機和臺式電腦。
接著,瓦倫丁·馮看到黑髮少年摸到房子裡唯一亮著燈的衛生間,衛生間的門是推拉門,裡面隱隱傳出孩子特有的尖利哭聲和一個成年男人的笑聲。
瓦倫丁·馮這才後知後覺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意識到關鍵的那一霎,回憶的主人公已經從工裝口袋裡拿出一條生鏽的細鐵鏈卷在手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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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無聲推開門,舉起纏著細鐵鏈的拳頭,彷彿演練過千萬次,精準錘中男人後頸。下一霎,黑髮少年猛地拽過浴缸浴簾,遮住浴缸中小孩又驚恐又喜悅的目光。]
在瓦倫丁·馮看到的三段回憶中,黑髮少年絕不算很健康的型別,身形清瘦如竹,手背血管明顯,腕骨凸出。
但,在這片回憶中,黑髮少年先發制人,攥一手鐵鏈砸得成年人慘叫摔倒,他再沒有讓這個男人站起來哪怕一秒。
少年那隻皮肉單薄的手死死摁掐著成年男人的後頸,他的手背上虯起一片猙獰青筋,他在發抖,但那隻手是那麼不可思議的穩定,堅固,有力。
瓦倫丁·馮又一次想到新破土的新竹。蒼瘦的青竹破土而出,杆是脆的、枝是嫩的,卻飽含能刺破石頭的憤怒力量,誓要刺穿一切不公與惡意,向天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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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掐著男人後頸,另一隻纏著生鐵的手快狠準一下又一下在男人身上,男人很快失去掙扎的力氣,確定男人失去起身和反抗的力量,黑髮少年才起身,他解開細鐵鏈,將鐵鏈換到另一隻手。他的左手不停打抖,幾乎無法合攏。
意識仍然清醒的男人一旦嘗試回頭,少年立刻用鐵鏈狠狠抽男人背上的傷。
男人無法回頭看到底是誰襲擊自己,他只能吼出求救聲,但只叫了兩聲,男人又不叫了,開始掙扎著受傷的四肢往浴室外爬去。]
瓦倫丁·馮馬上想起來,這棟居民樓根本沒幾戶人住!絕不會有人聽見猥褻犯的哭嚎!
一時間,他感覺一陣暢快和一陣噁心;猥褻犯特地選了住民稀少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