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尊先走一步,正在前面等。」裴溟扯了個謊,對薛家人他始終都有警惕,況且前世還有萬箭穿心之仇,自是不願和他們有多接觸。
更何況現在秘境奪寶重要,宰了這兩人的事先往後放一放。
他如此想著,就說:「薛師兄,那我先行一步,省得師尊等急了。」
「裴師弟好走。」薛寄洲笑道。
他旁邊的薛映凰同樣笑了笑,這樣一看,兩人不愧是孿生兄妹,笑容幾乎一模一樣。
轉身離開的裴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若有所思。
不過薛家除了這兄妹倆,再沒有其他雙胎,更何況是往上三代。
世上的雙胎多了去,甚至有三胞的,不足為奇,他不過是突生奇想罷了。
不見其他人蹤跡之後,裴溟不再耽誤時間,全力往北邊趕路。
曲溪橋。
夏日炎熱早已被驅散,漫天都是風雪。
一頭黑狼躍起,利爪朝江與眠頭頂抓來,他反手揮劍,凌空將其從腹部劈開,趁血跡還未灑落時就將狼屍甩向了一旁。
見同伴死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頭狼目露兇光,低伏了身軀在周圍徘徊,尋找偷襲的機會。
狼姬手執長鞭,和江與眠過了幾招後見敵不過就後退,古蕭立馬替上。
他倆只是消耗江與眠功力和分散注意的,對江與眠來說,最棘手的敵人是劍奴。
江與眠身上有幾處劍傷,而劍奴臉頰上被破昏劍劃破了一道口子。
三人夾擊,又有狼群在周圍騷擾,江與眠根本佔不到上風。
這裡被結界封鎖,他曾試圖傳訊給雪山派的人,但令符被攔下了,甚至捏碎血符也無濟於事,沒辦法從裡面突破。
能佈下等級如此高的結界,看來對方花了大手筆,也是下了決心今天要抓他了。
一無後援,二又中了毒,對方拿不下他就一直在耗時間,時間越久對他越不利,江與眠知道這點,可他暫時無法突圍。
裴溟還在南澤川秘境裡,他原本想如果自己也在的話,或許爭奪那塊血鐵裴溟就不用受重傷。
他還記得劇情裡裴溟得到血鐵之後被人追殺,狼狽至極的到處逃竄,胳膊也被打斷了,一身的傷養了很久才好。
有時候江與眠自己也知道,他對徒弟太過偏寵,可做師尊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徒弟受苦受罪。
苦戰許久,終是讓江與眠找到了古蕭那邊的弱點,提劍就殺了過去,聲勢凌厲。
古蕭曾經差點被裴溟掏出金丹,實力有所下降,兩年多過去還未徹底恢復,被察覺到弱點也不奇怪。
一看江與眠沖他這邊而來,哪裡不知道是自己暴露了弱點,心中不免起了恨意,他知道裴溟是江與眠徒弟,仇自然也算到了江與眠頭上。
然而和江與眠過了兩招之後,他就知道沒辦法打過,眼神變得陰鷙,閃身就消失在風雪之中。
而隨後出現的人,讓原本戰意盎然的江與眠停下腳步。
對面那人出現在橋頭,緩緩走了過來,不用細看江與眠就知道,那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除了執劍的手是左手以外。
兩人都在橋上,面對面沾著,像是互相在照鏡子。
江與眠注意到對方手裡的劍都和破昏劍一樣,這讓他心中越發沉重。
在涵虛洞天時他就在虛幻中見過自己的「鏡中人」,幾乎和現在一樣,對面的人依舊閉著眼睛。
劍奴的攻勢停了,江與眠大概猜到,是要試試這個鏡中人的實力了。
風聲止歇,幾片雪花飄落,對面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江與眠看著那雙平靜的眼睛,平靜到空曠而無一物,像是一切都無法在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