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霎時就亮起熊熊火光,將妖洞燒了個乾淨。
兩天不眠不休,終是在能察覺到的範圍內感受不到任何妖氣蹤跡了。
江與眠此刻鬆懈下來,不免感到了些疲憊。
妖物魔物到處亂竄,無論是洞裡還是地底都能鑽進去,為了除妖他也不得不進入這些地方,有時候身上難免沾到些塵跡髒汙。
沒鬆懈下來還好,心神被除妖一事佔據著,就不會去想這些。
他下了蠍子嶺,在路上一個早已沒人的茶亭裡停下來等裴溟。
桌椅倒是還齊全,他拂袖用清風掃過,亭子裡就乾淨起來。
總覺得身上不適,但附近又沒有能洗的地方,還是等回了太初城後再說。
正思索間,裴溟就出現了。
江與眠沒有在茶亭裡耽誤,起身和徒弟在半路上會和。
「師尊,魔物已除,附近再沒有妖氣。」裴溟說著,請示他的意思。
「嗯,也該回去了。」江與眠說道。
雲舟被裴溟召出來,見江與眠看他,他笑著說道:「師尊奔波兩日,這裡離太初城尚遠,扶搖扇雖快但損耗的心神靈力多。」
江與眠點點頭,兩人便踏上雲舟,一前一後坐下了。
又是裴溟在後,他習慣性盤起腿,一手撐著臉欣賞了一會兒前面的江與眠。
兩日來的殺戮讓他陷入了隱秘的亢奮之中,這會兒見到江與眠就逐漸平息了。
前面的江與眠也在歇息,他給自己施了個淨塵術後想起後面的徒弟,就順手也幫裴溟潔了身,拂去一些疲憊。
「多謝師尊。」裴溟笑著說道。
不用回頭看,江與眠就能想像出徒弟那雙亮晶晶的笑眼,純淨而稚氣。
在他眼裡心裡,自己徒弟是最好的。
他還是會偶爾想起在涵虛洞天裡發生的事,經過這兩日的磨合相處,沒有了酒意上頭,他已經變得平靜下來。
就算有錯,不是他的錯,也不是裴溟的錯,只是迷失了神志後的一個意外而已。
就算他有時也會在意這件事,但終究不會像那天喝了酒後的過分愁苦。
人生總有許多意外,他能穿進這本書裡就是最大的意外了,這種意外都能發生,其他意外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這樣的大道理使他倍感寬慰。
身後的視線沒有了,裴溟開始打坐,江與眠沒了被盯著看的侷促,越發放鬆起來,筆直的脊背微彎,暗暗舒了口氣。
還未到太初城,遠處地面傳來的吵嚷聲讓江與眠耳朵一動,緩緩就睜開了眼。
他感受到了雪山派弟子的符靈印記,恰有自己除了裴溟外最熟悉的小輩。
君漾和一個女弟子喻紅蓮正在人群中。
十來個弟子圍成一圈,將一個人圍在中間,那人身上魔氣盡顯,不斷攻擊周圍的人。
江與眠眉頭一擰,雲舟就降了下去。
「師叔。」君漾見是他來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但忙著施法困住中間的人,抽不出身行禮。
「師叔,他被魔物奪了舍。」君漾連忙說道。
江與眠自然是要幫的,十來個築基期都壓不住的魔物讓他也感到了一絲壓力,但只有一絲而已。
魔物被一條繩索捆住,當即就重重摔倒在地。
奪舍一事江與眠還是頭一次見,於是走到近前去看。
從這個男修身上的服飾來看是萬劍宗弟子,他想起了謝景行,前兩天在太初城的時候他問過君天莫,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哪怕魔物在被捆住後迅速收斂了魔氣,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弟子神魂確實有異。
「師叔,他之前還想騙我們,但被金鈴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