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始也不敢,其實這是她第一次來荊天月的房間。
從最開始荊天月去她那裡過開始。
荊天月走過去拉窗簾,她踩著一雙拖鞋,浴袍很短,才堪堪遮住大腿根。
「我走了。」
肖絨彎腰把手機撿起,那個蛋糕放到了桌上。
荊天月轉身,看到肖絨已經伸手去拉門把,她都快被對方氣笑了。
也不知道是誰惹的。
「為什麼要給我帶蛋糕?」
荊天月也不胃疼,肖絨當然知道,她能聽出荊天月的賭氣,卻不敢多想。
生怕是自作多情。
肖絨自己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火鍋味,牛油湯底的那種。
此刻那種辣也燒了上來,明明沒吃幾口。
嗓子都疼,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說:「就是想給你帶。」
荊天月哦了一聲,「怎麼不給方導帶?」
「不給安緗帶?」
「不給……」
肖絨的手抓著門把,冰涼的金屬都要被她焐熱,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很壓抑。
劇組關係其實就是放縱。
對她來說有利,她並不是一個擅長演戲的人,甚至還有點笨拙。
方崇梅和她講戲的時候肖絨提過這個,方崇梅卻拍了拍她的肩,說稚拙才好。
對導演來說是白紙好塗抹,對白紙來說卻有些迷茫。
換做別人呢,你願意嗎?
回來的時候梁
伊衣問她。
當然不願意了。
肖絨回答得很快。
梁伊衣看了她很久,才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肖絨的頭說那你也太辛苦了。
那可是荊天月啊。
肖絨偶爾會想如果自己早生幾年就好了,是不是可以早點出道,那時候荊天月就不會跟秦冕有發展的可能。
但事實是沒有他們合作的那部戲,肖絨也不會認識荊天月。
秦冕和她算是老鄉。
荊天月跟秦冕的故事她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還有荊天月的偶爾拍畫報的花絮裡提到的秦冕。
在夜市賣燒烤的小子,和家境優渥的富家千金。
大明星和草根,天上地下,偏偏是別人口中的郎才女貌。
如果我能再長大點好了。
可是哪有那麼多如果,即便現在肖絨自我安慰,這樣也不錯,有機會同臺,共同演一部電影,還是情人關係。
甚至她們還發展成了劇組的關係。
親吻是家常便飯,哪怕沒有感情。
再貪就不好了。
可是貪得無厭是人的本性,一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
肖絨有想過這部戲拍完要怎麼辦,方崇梅說你們倆別見面就行了,因戲生情太正常了,不管男女,都一樣,分開不見就痊癒。
導演很開明,對感情一視同仁,其實也看出了她們有點小動作,也不點破。
都是往最利於電影的方向的走,沒必要阻止。
可能私底下敲打過荊天月,因為更熟一點。
「不給……」
「我就是想給你帶!」
肖絨轉身,她眼眶都泛紅,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從小到大不討人喜歡也好,都沒很傷心。
可是偏偏在最喜歡的人面前,很難忍住。
她這句話有點像吼。
荊天月被嚇了一跳,廊燈剛才她們鬧的時候被按掉一盞,門邊的是關的。
只有微弱的光灑在肖絨的身上,荊天月聽出了她語調裡的顫抖,也聽出了哽咽。
往前走了兩步,肖絨轉開門,在要走出去的時候被荊天月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