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進來,滿座譁然。
原本一臉喜色的淑妃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旁邊的李令璟,而後者在驟變的氛圍裡坦然自若的起身,親自起身走過去,將江扉帶了過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李令璟會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將養在宮裡的孌/寵帶過來,臉色各異的噤了聲,淑妃的臉色最是難看,卻無法干涉。
李令璟視若無睹,讓江扉坐在了自己身旁的位置上,眉眼間都是暢然的笑意,語氣柔和。
「手這樣涼,是不是有些冷?」
他沒見過江扉穿這種顏色的衣裳,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看,眼裡的熱度都要溢位來了。
眾目睽睽下,不好做出不合禮儀的事情,他便剋制著,只低笑道。
「這顏色是我親自挑的,我就知道,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江扉並不習慣成為全場焦點,便垂著頭,將手抽了回來,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
「謝殿下。」
李令璟看見了他的抗拒姿態,一頓,便也收回了手,淡淡的瞥了眾人一眼。
這一眼的溫度降到了冰點,猶如崩塌的寒雪自高出傾覆,壓的眾人心口戰慄,在窒息的沉默裡慌忙移開視線,不敢觸怒他們的太子殿下。
沒人再敢看過來了,李令璟幾不可聞的輕哼一聲,面色緩和許多。
在桌下,他又去捉江扉的手。
這次的力道不容掙脫,投過來的親暱目光也含了點不快。
「掙什麼,我是太子了,你便是太子的人,誰都不用怕。」
猖狂的言語竟好似將皇帝也不放進眼裡,旁邊聽到的宮人眼觀鼻鼻觀心,都佯裝聽不見。
強勁悍然的手掌纏著江扉的指節,勒的他指骨都微微疼痛,他低聲應了一句,察覺到一道視線盯了過來,強烈的情緒令人無法忽視。
輕輕抬起眼,他看見李令琴坐在下方的位置,臉色不太好的看了過來。
李令琴坐著輪椅,臉色蒼白,像是在看著別人搶奪的自己所有物,目光近乎怨毒,擱在輪椅扶手上的手用力到發白,青筋如同凸起的蠱蟲在蜿蜒爬行。
江扉的眉心一跳,錯覺般的感受到了蠱蟲在體內的騷動,彷彿體內的骨血裡種著無數的線,而線的另一端就在李令琴的身上。
他是李令琴的傀儡。
江扉極輕的撥出一口氣,不再看李令琴,怕引起李令璟的懷疑。
不久,身穿龍袍的皇帝出現了,所有人起身行禮。
皇帝已顯老態,腳步虛浮,許是他也明白自己日漸衰弱的身體,看到李令璟堂而皇之的帶江扉出現了,雖然面露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
江扉全程坐在李令璟身邊一聲不吭。
他不想讓李令琴疑心自己叛主,打算找個機會向李令琴稟報自己前幾天沒辦法對李令璟下手是因為李令璟沒有回宮,不是自己手下留情才沒有執行命令的。
可李令琴看向他的目光彷彿他已經和李令璟站在了一處,疑心重重,又飽含著痛怒。
李令璟不讓江扉離開自己的視線,連他說想要早些回宮也不允,帶著朦朧酒意的笑聲含糊的貼在江扉耳邊。
「你急什麼,等結束了,我們一同回宮。」
宴會上的眾人已經酒酣耳熱,氣氛重新活絡了起來,李令璟今日高興,喝了不少酒,現下顯露出了幾分的醉意,神情都柔和不少。
他有些情難自製,將江扉拉近了些,同他說話時便靠近著,薄唇幾乎都貼到了江扉的面頰上。
剎那間,又有不少明暗的視線聚了過來,連龍座上的皇帝都皺眉看了過來。
於是江扉垂著頭,不動聲色的推了李令璟一下,就被立刻扣住了手腕。
似乎以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