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喬戈道歉,可能是因為剛才的失禮,因為對喬戈慘痛遭遇的同情。
緩了幾秒鐘,他平復好心情,不再將重點關注到喬戈的雙腿上,問。
「所以,是你把我帶到這裡的?」
他沒有用「關」的字眼,因為在喬戈出現的剎那間他就明白,喬戈和賀阡的目的是不一樣的。
聞言,喬戈的目光微動,坦然的回答說。
「是,賀阡最近一直都在找你,我怕他會繼續傷害你,只能先將你藏起來。」
「那當時在街上劫走我的人——」
「是賀阡的人。」
提到賀阡,喬戈的神情覆上了一層寒霜,冰冷的聲音裡夾雜著某種痛恨與自責。
「我一直派人盯著他,沒想到他還是對你做出了這種事,但我的人在半路就把你截下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找到你的。」
江扉一直沉默的聽著,話音落下,那雙黑潤的眼眸如同審訊室裡的白熾燈照了過來。
他慢慢的問。
「喬戈,你為什麼要派人盯著賀阡?」
喬戈一下子就被掐斷了喉嚨似的,僵硬的徑直看著他,幾乎帶了點狼狽。
他沒有辦法開口,沒有辦法說實話,沒有辦法說盯著賀阡是為了提防他對江扉下手,是在保護江扉。
可這話說出來,太像邀功了。
聽起來,彷彿江扉必須付給他一些同等報酬才能抵的上他在暗地裡的安排,可事實上,喬戈是完全自願的。
他不想用任何東西綁架江扉。
被投過來的安靜目光刺的眼眶酸澀,喬戈垂下視線,盯著毯子下一雙癱瘓的腿,只覺得一顆心也慢慢萎縮了。
他避而不答,自顧自的起了新的話頭。
「你先吃點晚飯吧,餓了太久要慢點吃,不然容易不舒服,還想吃什麼就叫傭人去做,中式西式的都可以。」
說完了,他忽而想起什麼,語速一下子加快了。
「對了,我去找了你喜歡的椰蓉酥,可那家店不再生產了,別的店的椰蓉酥吃起來總是不一樣。」
「但我買了很多新的甜點,你嘗一嘗最喜歡吃哪個。」
倉促的話語拼命填補著某種空白,試圖將五年前的時光拉扯到今天,遮住一些無法說出口的隱情。
江扉果真沒再追問,靜了靜,說。
「可以把手機還我嗎?我想打電話。」
喬戈的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知道江扉要打給誰。
和賀阡一樣,他在回國前也將江扉和向子默調查的清清楚楚,那些令賀阡妒火中燒的照片和訊息同樣噬咬著他的心,可他在痛苦之餘生出的是退卻。
畢竟,他已經是個殘廢了,就算他再喜歡江扉又能怎麼樣呢。
他只能放手。
只是這放手,放的也心不甘情不願,以至於親眼見到江扉在隱晦的提到向子默時的神情,被死死壓抑的心又開始痛苦的沸騰起來。
喬戈不敢讓江扉看到自己臉上無法控制的扭曲表情,他低下頭,目光盯著毯子上的花紋直至暈眩,說出口的聲音卻無比冷靜,堂而皇之的藏著求而不得的私心。
「賀阡他最近找你找的很緊,一旦查到了手機訊號就能追蹤到這裡,再等幾天吧。」
這樣的藉口連喬戈自己都信了。
而這聽起來完全就是為江扉好,他無法拒絕喬戈的好意,可想到向子默會因為自己的失蹤而心急如焚,他又坐立難安。
「那可以託人給向子默帶句話嗎?我怕他會擔心我,然後報警。」
事實上,向子默已經報警了。
但是喬戈將江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