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熱水器本就不好用,水溫偏低,他忍著涼意想飛快的沖完,剛把頭上抹上洗髮水,閉著眼去摸開關時才發現家裡停水了。
他花費了幾秒鐘的時間,想起來可能是忘記交水費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家裡又沒有備用水,濕黏的洗頭水在頭上堆出白色的泡沫,混雜著水珠直往下淌,又濕又冷。
江扉沒辦法,只好匆匆裹上一身衣服,敲響了隔壁的門。
剛才寫作業的時候他聽見了向子默開門的聲音,所以知道他肯定在家。
等了幾分鐘,門開了。
向子默只將門開啟了一條窄縫,因為被打斷音樂思路而有些不善的臉色在看到他的時候僵住了。
厚重鏡框下的目光無從分辨,他一言不發。
樓道陰冷,江扉只穿著一雙拖鞋,濕潤的兩隻腳都跟踩到雪地裡似的,寒氣直往腳心鑽。
他促聲解釋道。
「我家停水了,能不能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浴室?」
他的整張臉都濕透了,透明的水痕與潔白的泡沫沿著白皙的面板往下落,像是要融化了似的。
儘管身上裹了衣服,可都貼到了潮濕的身上,纖瘦的身形一覽無餘,鎖骨處也是水盈盈亮晶晶的一片,看的便溫熱動人。
向子默驟然屏住了呼吸,雕塑般直愣愣的站了好幾秒,才將低低的聲音從咬緊的齒縫裡擠出來。
「進來吧。」
他側身讓開,盯著江扉走了進來,那一股沐浴露的香氣便蔓延了進來。
距離太近,他能看到江扉潤白的側臉像在發光,小巧可愛的耳垂上貼著幾縷鬢髮,還沾著雲朵般的白色泡沫,鴉黑髮尾下的面板透著點粉嫩。
門砰的一聲關住了,向子默看著江扉毫無防備走進浴室的背影,臉上的神色一寸寸凝固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和去首都時見到的那些人沒什麼差別。
他們,不過都是一群薰心的偽君子。
為了摒除掉亂七八糟的雜念,向子默拎著小貓在客廳的貓窩旁玩,耳朵卻情不自禁的捕捉著從廉價門板裡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無法抑制住旖旎的臆想,畢竟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可他實在捉摸不透自己現在的心情,從未悸動過的心居然會因為一個鄰居家的高中生而砰砰直跳。
但他更想不明白的,是江扉對自己的態度。
上一次,他對自己顯露出了那樣的情態,向子默可以說服自己那是因為他神志不清。
可現在,江扉卻用了這樣蹩腳的藉口又跑來親近。
到底是為什麼?
浴室的水聲停止了,幾分鐘後,江扉在熱氣騰騰的水霧中走了出來。
向子默家裡的熱水器是正常的,熱水很充足,於是他沒忍住多洗了一會兒,面板都被燻成了水蜜桃般的淺粉色。
走出來的時候,一股純情又裹著熱欲的氣息從狹窄的浴室充盈進了整個客廳。
他渾然不覺,感激的朝向子默笑了一下,說。
「謝謝你借我用浴室,我洗好了。」
他還想說自己剛才借用了浴室的香皂,剛要繼續開口,就見向子默忽然起身,大步朝自己走了過來。
向子默長得很高,家裡的空間又實在小,江扉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被迎面而來的身影逼得往後退了幾步,又回到了水汽潮濕的浴室裡。
地上的一層水還沒流走,他腳下一滑,下意識抓住了向子默的衣角。
身形晃了晃,還沒站穩,他就感覺到向子默忽然環住了自己的腰,然後竟將自己抱了起來,直接放到了浴室剛進門的洗漱臺上。
江扉愕然的坐在洗漱臺的邊緣,看著幾乎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