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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卿在一旁看著她,忍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
南夏瘋夠了,安靜下來了,才走回來跟他道謝,但言語間又有些試探,生怕他出爾反爾不認賬似的。
傅時卿都沒說什麼,童別都忍不了了:“夫人,您把傅先生當成什麼人了?這整個場子,都是傅先生的。”
南夏不說話了。
搞了老半天,原來是在自己的老巢裡玩耍呢,怪不得那麼冷靜,輸了個精光都一臉平靜。害她擔心老半天。
她斜眼看他的目光著實不大禮貌,這要在往常,早被人呵斥了。
傅時卿卻說:“走吧。”
“去哪兒?”
傅時卿看了看腕錶,略一沉吟:“你餓不餓?帶你去點兒好吃的。”
被他這麼一提,南夏還真覺得餓了。
她這人性格就是這樣,說風就是雨,容易得意忘形,剛剛大勝,這會兒全然忘了之前的一切齟齬,很爽利地說:“成。”
他伸出手,寵溺地摸了摸她圓溜溜的小腦袋。
病的不輕
南夏性子直爽, 不記仇, 人家稍微對她好點,她就很容易把以前的那些過節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不,從賭場出來,傅時卿說要請她吃宵夜,她二話沒說傻傻地跟去了,完全沒想過人家會不會把她賣了。
去的是個靠山的西餐廳,二樓靠窗的位置, 偌大的大廳,一盞燈都沒有,只有零星的幾根蠟燭, 中央是個舞池,有臺階通到底下,一個穿著小黑裙的年輕女郎在升降臺上拉小提琴。
《神秘園》, 很耳熟能詳的曲子。
傅時卿吃東西的時候很安靜, 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四周就只有音樂聲。太安靜了,南夏真不適應。
遑論整個餐廳只有他們兩個客人。
她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 擱下倒茶,用餐巾拭了拭嘴巴。
傅時卿抬起頭來:“不合胃口?”
他抬手要招來侍者, 南夏忙說,“不是,東西很好吃。”
“那你怎麼不吃啊?”
南夏也沒掩飾,笑了笑, 跟他直說了:“說句實話,我真不習慣,日常去過的最高檔的就是6、700單人一頓的餐廳了,平時跟朋友去吃飯都是選熱鬧的地方,越熱鬧越好。你這樣把人都給趕了,我真不適應,總覺得哪兒怪怪的。還不如我們在家裡自己煮火鍋吃呢,還自在些。”
“你喜歡熱鬧?”傅時卿問她。
南夏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喜歡的是熱鬧的環境,但都是看別人熱鬧。當她身處於這種環境中時,本身卻遊離在那種熱鬧之外,很難融入。
“很小的時候,我媽就過世了,我爸也不怎麼管我,常年在外面,所以……”他想了想,說,“我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吃飯。”
不只是吃飯,他習慣了自我管理,性格也比較冷靜自持,不大喜歡嘈雜的環境。
南夏沉默了好一會兒,想說點兒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傅時卿這時起身:“你不喜歡的話,換個地方吧。”
南夏下意識跟著他站起來,站起來後,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這麼遷就我。”
他這人,雖然看著彬彬有禮,但不像是會遷就別人的人。當然,也不像那種會和人爭辯的人,大多時候,很多人都是被他選擇性忽略的吧。
南夏心裡琢磨著。
傅時卿把外套搭在臂彎裡,回頭跟她笑:“多久沒見,當我生人了?”
跟著他走出這個餐廳的時候,老闆還來送人,態度很恭敬,南夏跟在他身邊,也像個上賓。老闆還挺惶恐的,旁敲側擊,問是不是菜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