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絲毫不慌,面不改色:“為了讓祖母您住得舒服些,他出些力,也是應該的,他得孝敬您。”
桂老夫人:“……”
那位的孝敬,她不太敢受。
不過宴姐兒說得這麼有恃無恐,大抵兩人關係是真的親近。
這樣也好!
板上釘釘了,才不枉她背井離鄉去一座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若是這步棋走錯了,她死都死不安心。
敲定了這些安排,桂老夫人又讓曹氏抓緊,把事務都理一理。
“我們到時候坐船走,一來省勁兒,二來方便,東西也能多帶些,老婆子的身子骨,馬車顛到那裡就散了,還是船好,”桂老夫人道,“你定下來帶哪些人手、哪些東西。記著,我們在北邊的宅子就這麼大,底下人多了就安排不開。”
曹氏忙點頭:“您只管放心。”
幾人先後出了長壽堂。
曹氏特特等了溫鳶,壓著聲兒問:“你給伯母個準話,你和你母親是不走了吧?放心,伯母不會賣了你們,就是北邊買院子,得算明白怎麼住。”
溫鳶想了想,道:“母親若一直不好,我們想走也走不了。您買院子也不能買得太緊了,若無意外,伯父在京裡要任職許多年,大哥肯定也得在京裡成親,您給他娶媳婦留出院子來。”
“知道了,”曹氏笑了起來,“也好,侯府也不能光空置呢,你們住這兒,也好顧著。還有珉哥兒和章哥兒,雖是日常在書院,但逢年過節的,還是要回家來,你們正好照顧。”
溫鳶頷首。
原本,這些話都是讓安氏留下的說辭。
可溫宴點醒了他們。
道理再多再站得住腳,老夫人不聽不聽就是不聽,又有什麼用?
安氏想去明州,這幾年夫妻兩個和老夫人說的道理還少嗎?
老夫人翻來覆去就是“離不開三郎媳婦”,那做晚輩的,又有什麼法子。
這一次,什麼道理都不說了。
裝病才是最有效的。
定安侯府裡也忙碌了起來。
初七,溫章和溫珉回府,老夫人親自問了兩個孫子,確定了他們留在玉泉書院。
她很滿意,交代他們要認真唸書。
溫章選了臨安,但心中亦捨不得溫宴,來熙園看她。
“我比你年長,該是我不放心你,”溫宴道,“我過兩年就嫁在京中了,你好好唸書,我等你赴京趕考。”
溫章道:“阿姐,沒有姑娘家是像你這樣說話的。”
“古板!”溫宴糗他。
溫章深深看了溫宴一眼:“阿姐如今的性子和以前相比,差得太遠了。”
“差遠了我也是你姐姐,”溫宴頓了頓,再一次鄭重交代,“我回府後最初和你說的事情,你記住了嗎?”
溫章微怔,回憶了一番,點了點頭。
“一定要記住,”溫宴扶著弟弟的肩膀,道,“身體是你自己的,若有任何不舒坦的,千萬不要忍著,跟珉哥兒說,跟山長說,切記切記。”
溫章雖不明白為什麼姐姐再三叮囑,但他還是應下了。
姐弟兩人說了不少趣事,溫宴起身送溫章出去。
熙園外,溫慧身邊一丫鬟急匆匆跑著來,叫住了她。
“三姑娘,”那丫鬟道,“您那隻黑貓,把我們姑娘養的一盆花給打翻了,姑娘兇它,它往屋頂上一跳,不下來也不走。”
溫宴忍不住笑了一聲。
黑檀兒那脾氣,哪能給溫慧兇去,定是在屋頂上趴著翻白眼,反正沒人能爬上去抓它。
反倒是溫慧會被氣個夠嗆!
溫宴進了暢園,隔窗衝曹氏問了安,就被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