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侯夫人這麼悲痛,那般出色的長子不在了,次子和長孫又連翻被算計……”
兵部衙門裡。
朱桓一直打量霍以驍。
霍以驍注意到了,轉頭問他:“殿下?”
朱桓有些遲疑。
他想問,這一切真的都是皖陽弄出來的?他還是更傾向於先前討論過的朱茂的朱鈺。
話到嘴邊,此處自然說不得,只好改了口。
“聽說侯夫人在順天府外昏倒了,你不去看看?”
霍以驍道:“公務要緊,下衙後再去。”
袁疾從茶盞後露出半張臉,小心翼翼地看著霍以驍,恨不能立刻就說,公務比不了親人要緊!
可他不敢。
他這會兒也犯嘀咕。
沈家那兒,唐公子給想的轉移三殿下與四公子重心的法子,就是讓郡主摻和進來?
不應該啊……
正琢磨著,袁疾察覺到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轉頭一看,是黃卜慶。
黃侍郎正笑眯眯看著他。
袁疾冷汗直冒。
黃卜慶前回怎麼說的?
讓他別步了狄察的後塵。
狄察的死,不就是因為皖陽郡主去動了溫辭嗎?
第445章 就是這熟悉的感覺
雪花一直飄到了下衙時候。
千步廊左右,官吏們各自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府。
三三兩兩的,少不得討論些今日要緊事情。
皖陽郡主與溫辭那點兒“恩怨”,原是桃花故事,在衙門裡談論,不太合適,可現在,這是朝堂大事。
與春闈有關,與科舉有關。
溫宴的那兩句話也會傳到了這裡。
以私人恩怨攪亂春闈,這就是枉顧朝廷根基!
李三揭揣著手走出工部。
以他和溫子甫的交情,桂老夫人病倒了,多少得有些表示,一會兒還是去露個面,給老夫人問個安。
昨兒,溫辭在寶安苑裡提及他之前的那篇文章,讓李三揭一時之間名聲大振。
邊上幾個衙門,不管是不是與水利打交道的,只要沒看過的,都來問了一聲,想要看看。
還有好幾位考生結伴而來,希望能拜讀、抄寫,好帶回去給其他怯場、沒敢來千步廊的人。
饒是李三揭自認那文章寫得格外用心、十分出色,簡直是集他水利工作之大成,也被一個接一個尋上門來的同僚、學子給弄得滿面通紅。
他李三揭,就這麼出名了?
當年中進士時的文章,也就一個不溫不火,比起幾位出色的同科,完全中規中矩。
一晃當官這麼多年,年年比拼政務而非文章,他竟然因為一篇進去工部的敲門磚而聲名鵲起。
果然,這人生境遇,說不準!
李三揭一面走,一面琢磨,正好看到霍以驍從兵部出來。
“賢侄”肯定是叫不得的,李三揭開口要喚“四公子”,還不及出口,騰地,一股子熟悉之感撲面而來。
難怪、難怪!
難怪他一下午工夫都覺得有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原來,就是這熟悉的感覺!
挖坑,拔高,往死裡打。
這路數,太熟悉了,太親切了。
他以前見識過好幾回!
李三揭不清楚這坑是誰挖的,但溫宴拔高了,拔得考生們義憤填膺,官員們議論紛紛。
下一步,應該就是往死裡打了吧?
李三揭搓了搓手,說不上來是激動還是刺激。
那是皖陽郡主,是永壽長公主的女兒,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那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