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這地方有個什麼才俊!
等等……
好像有一個。
“狀元郎,是叫江緒吧,”柯敏摸著鬍子,“我瞭解瞭解。”
這一瞭解下來,柯敏就不滿意極了。
家底也太薄了!
窮書生一個,真就是要什麼、沒什麼,家裡不說在官場上有路子,連略有薄產都談不上。
這樣一書生成了孫女婿,自家得賠上多少力氣去給他開道?
無奈柯夫人催得急,柯敏耐不住她嘮嘮叨叨,藉著下去涪州整頓提刑的機會,親自去會了會江緒。
模樣倒是端正,舉手投足也像是那麼一回事,就是人不通透、不實誠!
柯敏都直接問他家中狀況了,意思明明白白,江緒卻距人千里。
一個分明沒有定親的人,說自己有婚約在身。
柯敏被駁了面子,氣得吃不下飯。
待回到自己家中,對著柯夫人抱怨了一通。
“分明是拒絕之詞!”柯敏道,“衙門裡一查就知,他沒有與人定過親事。”
“許是口頭約定?”柯夫人問。
“沒有議親、沒有放小定,算那門子約定?”柯敏氣得不行,“能做我資政大夫的孫女婿,孰輕孰重,他不曉得?怕是與哪家村婦私相授受!”
自家說了不夠,柯敏心裡不暢快,進了衙門,自然也要和同僚們說道一番。
總歸是,那個年紀輕輕的江緒,不實誠、靠不住,這樣的人當官,得多注意。
汪獻忙著寫文書,聽了大半,頭也沒有抬,嘴上道:“我倒是挺看好江緒的,先前都察院下來處理蜀地事宜的姚大謙大人對他也頗有讚譽。”
“慣會魅上,官場上能唬得住人,但為人……”柯敏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夠誠懇,說假話。”
其他官員並不知道江緒狀況,亦覺得他說話不真。
當然,未必是存了壞心,僅僅是不想與柯家結親而已。
拒絕柯敏,總要有個理由的。
汪獻卻是知情人。
他從臨安來蜀地,前後收到了李三揭和溫子甫的信,信中恭喜他老汪熬出了頭、升官了,也請他多多照看江緒。
汪獻一頭霧水,怎麼這個新科狀元郎讓這兩人都如此關心。
等到了蜀地、見到了華師爺,汪獻才恍然大悟。
原來,江緒是定安侯府的姑爺,只等蜀地做出個成果就回京提親了。
本就是讓人滿意、能做實事的地方官員,又有了這一層關係,汪獻看江緒就跟看侄女婿一樣,哪哪都滿意。
“這事兒,我要替江緒解釋一句,”汪獻放下筆,笑著道,“真不是他誆柯大人,他是真的有婚約在身。”
“汪大人怎麼知道?”柯敏奇道,“與誰家結親?”
汪獻道:“與定安侯府的姑娘,順天同知溫子甫的女兒。我與溫子甫原是同僚,知我調來蜀地,就與我說了。”
柯敏聞言,臉色一時白、一時紅。
定安侯府,那豈不是四公子的岳家?
竟然、竟然是讓他們得了先機?
怪不得江緒看不上自家,原來是早已經攀了高枝!
柯敏當場不好再說什麼,回去之後,對著柯夫人一通埋怨。
“你提的什麼人選,讓我在衙門裡丟了臉!”
柯夫人顧不上反駁,坐在那兒愣愣出神。
狀元郎,居然已經被定安侯府挑走了。
那天在霍大夫人那兒遇上的小娘子,是四公子夫人吧,哎呀!
涪州城裡,江緒自不可能曉得這些。
他忙完了手中事情,直到夜幕降臨,才換下官服,從衙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