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頗為馬後炮。
武昌伯老夫人擺了擺手。
她應承下兩位侯夫人登門,就已經想過這一樁了。
比起惹長公主不滿,她更希望從桂老夫人這兒打聽訊息。
何況,那位殿下已經不滿了,沒多少差別。
雖然還是搞不懂長公主此次不滿的緣由,但好歹,一通吵吵鬧鬧的,她心中鬱氣發洩出來了,也知道沈家恐靠不住了,是個收穫。
今兒這一趟,沒有白白應下。
三人各懷心思,說到了最後,各個還都挺滿意了。
因而,從一開始的拌嘴吵架,到最後告辭時,還頗有些主客盡歡的味道。
桂老夫人與老姐妹們告別,上了馬車,回了燕子衚衕。
曹氏扶她下車,打量桂老夫人神色,猜她心情不錯,便放心下來。
桂老夫人回屋子裡躺了會兒,疲憊才慢慢散了。
閉著眼,老夫人把今日情況從頭又理了一遍,越想越覺得,自己發揮得極好。
事先準備得充足,一開口就掌握了主動權,激將法效果不錯,直接就把武昌伯老夫人的思路給帶到了她想要的路子上。
無論對方怎麼接話,桂老夫人都清楚要如何繼續引導。
看吧,最後就是這麼一個效果。
武昌伯老夫人與武安侯夫人,愣是沒有發現桂老夫人的真正用意。
她桂氏,還是老當益壯,很有一番用處的!
趁著思緒清晰,她得再琢磨琢磨那個男孩兒的事情。
另一廂,顛簸了好幾天的黑貓總算見到了京城城門。
返程的路途,比去時耗時更久。
一來,唐雲翳是日夜兼程,夜裡行得再慢,也是在走的,而它回來時就沒搭上過夜車。
第二,黑檀兒半路上睡著了,中途換車不及時,一不小心岔了路,還好它反應過來,尋到了正確的回京路。
離京城越近,周圍景緻越熟悉。
馬車得排隊受檢才能進城,貓兒不用,它跳下了車,小跑著從城門口的官兵身邊過。
熟門熟路,黑檀兒進了大豐街。
一跳進自家主院,它咧著嗓子喵喵大叫。
溫宴正在屋裡歇午覺,聞聲驚醒,趕緊趿著鞋子尋出來:“黑檀兒?!”
黑檀兒晃盪到溫宴跟前,身子一歪,四腳朝天,癱著不動了。
溫宴被它嚇了一跳,上前一看,黑貓眼睛明亮,打了長長一哈欠。
她看出來了。
這是自認辛苦無比,想要邀功,還想當貓大王。
溫宴樂得不行。
歲娘和黃嬤嬤也聽見了中氣十足的貓叫,忙不迭過來。
“你去哪兒了?”歲娘揉著黑檀兒的腦袋,“這幾天肯定沒有吃好喝好,瘦了那麼多!”
歲娘心疼得不得了,好好地給黑貓洗了個澡。
黑檀兒難得的沒有排斥水,它也嫌棄自己一身沙土,馬車揚起的灰全糊在它身上了。
洗淨擦乾,又是一隻皮毛油亮、精神奕奕的漂亮貓!
從溫宴手裡叼過小魚乾,黑檀兒咬得津津有味。
這才是一隻有身份的貓該吃的。
這些日子,沿途吃的那些,幾乎都只是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入口的東西。
溫宴又拿了一根出來:“烏嬤嬤也很惦記你,問了好幾回了。”
黑檀兒喵了聲。
它也惦記烏嬤嬤的魚湯。
黑檀兒靠小魚乾回了魂,往溫宴懷裡一趴,喵嗚喵嗚跟她說話。
那天,被永壽長公主悄悄帶出沈家的是唐雲翳,他扮作了侍女模樣,到了長公主府中才換回來,然後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