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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卿說:“什麼人用什麼手段。我這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可要是得寸進尺,我就對他不客氣。”
他勾了下唇,專注的模樣映入她的眼簾中,“我的人,是讓人隨便欺負的?”
南夏望著他,手心溼潤,說不出話。
回家
工作終於結束了,負責人把錢給了南夏。
夕陽裡,她低頭數著幾張紅票票,白嫩的小臉上,帶著一種簡單的喜悅。
傅時卿好像也被這種笑容感染,彎了彎唇角。
南夏小跑著過來,仰起腦袋:“還以為你先走了。”
“等你。”
他的手還在兜裡,語氣有點漫不經心:“怕你被人拐了去。”
南夏說:“你也太小看我了。”
傅時卿低頭,瞥了她一眼,那種眼神,南夏永遠都忘不了。很好,這一波裝逼,失敗了。
晚上回去,是傅時卿送她的。
天光晦暗,漸漸的,已經入了夜。路燈算不上明亮,洋洋灑在油柏路上,散發著橘黃色的暖光。
車內是昏暗的。南夏往後座靠了靠,感覺頭有些暈。
老半晌不見她開口,傅時卿回頭看她:“不舒服嗎?”
南夏說:“有點悶。”
傅時卿跟前頭的司機說:“老王,開一下換氣扇。”晚上風大,開窗太吵。
司機盡職地開了換氣扇,看了眼後視鏡,笑道:“傅先生很關心南小姐啊。”
從小獨斷慣了,傅時卿向來不喜歡別人調侃他,總覺得有種拿捏的味道,這次倒是難得沒有不舒服。
甚至,老王還感覺——他的心情不錯。
後視鏡裡,能清晰地倒映出後座的情形。女生縮在角落裡,烏黑的髮絲散在肩上,半遮著白皙的小臉,有些怯怯。傅時卿身邊分明一大片位置空著,卻偏偏捱得她很近,巴不得貼到她身上去才好。
雖然他目不斜視,看著手裡的檔案。
老王卻覺得,他別有居心。
車拐進公路,又沿著山間小路疾馳了十幾分鍾,終於停在一座小院前。這是帶花園的邊套別墅,三層帶一個地下室。
天氣涼了,院裡飄了一地的梧桐葉,還有些掛在樹梢上,頁面已經泛黃,搖搖欲墜。
屋裡,燈火通明,隱約有笑聲傳來。
南夏下了車,在視窗跟他道別:“謝謝你,傅先生。”
傅時卿抬眼,瞥了她一眼。
目光極為冷淡。
南夏感覺他有點不高興,又不大明白,彎腰的動作有些僵硬。這兩人,一個站在車外,一個姿態優雅地坐在車內,怎麼看,都是小丫頭被人脅迫、欺負了的模樣。
傅湛今日回來,是經紀人葉海平開的車。
兩輛車交錯著停在鐵柵欄門口,傅湛下來,就看到這麼一幕。視野裡,小丫頭抿著唇,不知所措地杵在那兒,一身西裝的傅時卿半隱在黑暗的車廂裡,不苟言笑,周身散發著漫不經心的冷意。
以及,居高臨下的氣息。
傅家是大家族,早在明清時,族內就有族譜記載,這一代哪幾個中舉,哪幾個是商業大亨,悉數週詳。傅時卿是傅家這一代的領軍人,更是商圈的傳奇,站在海城金字塔頂端的實權人物。
而傅湛,從小就是一個私生子,生父也不重視,這一點,讓他在傅時卿面前總是矮著一頭。
其他方面,他也是處處不如傅時卿。
所以,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傅時卿不算是她的大哥,更像一個長輩,一個讓他又敬又怕的上位者。
傅明山和譚蘊華貌合神離,和傅時卿的生母也是情感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