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引張開的嘴巴久久沒有合上,嘴巴里的薯片掉落下來。
「程式讓你今晚去洗碗。」桃知起身,「我去洗澡。程式說我不能熬夜,我要睡美容覺來保持人設。」
桃小引真的被這一套說辭嚇到,等桃知洗過澡從浴室出來,她還沒有緩過勁來。
她攔住桃知:「我們真的是程式碼?」
「這不是假設嘛。真相誰知道?」桃知看著她,說,「既然是奇幻世界,這也可能是一場夢,你我都在夢裡。」
桃小引伸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擰了下。
桃知「嗷」一聲跳開:「疼疼疼疼。」
「那就不是夢。」桃小引看著他胳膊上的青紫印,「做夢不是感覺不到疼麼?」
「你為什麼不擰你自己?」桃知揉著胳膊,「你夠狠,不愧是瘋狗的人。」
「我又不會做夢。」桃小引沒聽懂他後半句的意思,以為是在罵她,回嘴道,「如果這是場夢,也是你在做夢。」
「我做夢會帶上和尚?」桃知砰一聲關上臥室門。
「略略略。」桃小引衝著緊閉的門,擰了擰自己的胳膊,疼得抽了口氣,「才不是我在做夢。」
桃知猛地把臥室門拉開,擰著眉心,問:「桃小引,你是真的喜歡和尚?」
「啊?」桃小引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懵了下。
「你要考慮清楚。」桃知說,「如果沒有所謂的前世今生畫面,單憑一個光頭和尚,你還會喜歡他嗎?」
言畢,他重新關上門,走到床前,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工作日誌本。
扉頁上寫著「桃青行」三個字。
桃青行是桃知和桃小引的爸爸。
翻到日誌最後一頁。
我又做了那個夢,今天吃飯時跟孩子媽媽說起,她說她最近也總是做一個重複夢,已經連著一週夢見領導給她佈置同一項工作內容了。
雖然我們夢的內容不相同,但近段時間總是做重複夢,感覺不太正常。我們互相安慰可能是工作太累,商量這週末出去旅遊散心。
重複夢重複夢重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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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知盯著這頁上面的日期,他早就熟記於心,日誌上的[這週末]爸媽結伴去c市旅遊,所乘坐的航班不幸失事,雙雙死於空難,連屍骨都沒有。
桃知合上日誌本,拿著走到臥室門口,想要拿給桃小引看。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嘆口氣,折返回床上。
自從被桃知說了一通,桃小引這幾天總是在自我檢討。
如果和周遲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看不到那些畫面,她還會喜歡周遲嗎?
咦,等等,她什麼時候說喜歡周遲了?
不喜歡麼?可是不喜歡為什麼不排斥坐在他懷裡,還要親他的光頭,那天如果沒有及時回到髮廊,她可能真的就去親他的嘴巴了。
「桃小引,陷入愛情的泥沼了?」楊莎莎一臉神秘地笑,吃著冰棒湊過來。
「什麼嘛。」桃小引心虛道,「母胎單身,才沒有。」
「這不是牡丹,這是月季。」楊莎莎笑著從她手裡抽走一枝月季花,「這朵花快被你揪禿了,單數花瓣是喜歡,雙數是不喜歡。」
桃小引的耳朵漲紅,嘴硬道:「花瓣裡有蟲,我檢查來著。」
楊莎莎把月季花還給她:「我教給你一招,如果要做選擇題,你不知道該選哪一個時,你就拋硬幣,正面是a,反面是b。當硬幣在空中時,你希望落下來的是正面還是反面,這就是你要找的答案。」
桃小引提溜著一根殘敗的月季花來回搖晃,小聲:「說了沒有喜歡誰。」
「我懂的。」楊莎莎笑著走開。
桃小引還是偷偷找了一枚硬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