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過去了,我與徐其則、徐其潤亦是好友,沒有秋後算賬的意思。
伯爺定然有伯爺的考量,我只是想知道這個考量。”
惠康伯繃著身子:“這……”
這讓他怎麼說?
他要堅持自己“貪生怕死”,能混過去嗎?
霍以驍觀察著惠康伯的神色,心中疑慮更重。
皇上靠著椅背,一言點破,道:“看來,自己瞎捉摸、想歪的了不止是沈家和永壽,伯爺大抵也是想岔了。
朕跟你說實話吧,以驍是阿薇的兒子,阿薇當時假死有她的考量,永壽誤以為是牙城另有內情。
沈家陷害平西侯府時,朕無法化解,伯爺是不是以為,朕因牙城惱著平西侯府,是朕坐視沈家發難?
既是朕要平西侯府的命,伯爺當然也不會來碰硬石頭。”
惠康伯:……
這話更難答了!
難道要點點頭說,沒錯,臣不信皇上,臣在聽您這一番話之前、都覺得平西侯府的死說不得嗎?
他不能那樣說。
只能是,慚愧再慚愧、惶恐再惶恐地,惠康伯拜服下去:“臣、臣想太多了。”
第737章 有利
皇上示意霍以驍扶惠康伯一把。
“你給以驍說說,”皇上道,“你是怎麼想多的?”
霍以驍看著惠康伯,問:“伯爺聽了我母親身份,似是一點都不驚訝?”
“不驚訝。”惠康伯答道。
皇上接四公子回宮、讓他做三殿下伴讀,後來流言四起時,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霍以驍的生母身份,惠康伯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霍以驍長得與鬱劭有那麼點像。
少年時候,惠康伯與平西侯府的趙敘幾兄弟、鬱家的鬱劭兄弟,都是同齡人。
同是將門,三傢俬交又好,他們這幾個半大小子打小就一起操練。
他、趙敘、鬱劭,一塊在泥裡打過滾,也是他和趙敘,在牙城的殘垣斷壁裡,把一身黃土的鬱劭挖出來。
如果霍以驍真的是皇上養在霍家的親兒子,那他的母親,應該就是鬱薇了。
而鬱薇病故的時間,與霍以驍的年紀對不上……
惠康伯心生疑惑,興許是他看錯了,可隨著霍以驍漸漸長大,越來越像。
“不止是臣,趙敘也看出來了。”惠康伯道。
“所以,姨父瑞雍六年去關外,其實是想去牙城?”霍以驍問,“他以為我娘生了我之後,去牙城了?”
惠康伯訕訕道:“趙敘回來之後,我們吃酒,他說遍尋牙城也毫無蹤影。
又說,皇上沒有認回四公子,我們也就當不知情。
四公子的存在證明了皇子妃的病故有誤,這對皇上不是好事,叫沈家知道了,不是威脅皇上,恐怕也會危及四公子性命。
平西侯府出事時,我考慮得太多,甚至想著,是否沈家追到了蛛絲馬跡,皇上迫不得已……
即便是平西侯平反,因著四公子的出身,臣也不能說。”
皇上嘆著搖了搖頭:“不怪你,隔著君臣,你也不可能來向朕求證。
今兒晚了,朕還有些事要和以驍說。
改天,你得空時,給以驍說說那年打西域的事兒,你們單獨說,朕就不聽了。
朕聽那些難受。”
惠康伯自是全部應下,退了出來。
裡頭,又只餘下兩父子。
“朕知道你性子,”皇上道,“你派去牙城的人手,想打聽就繼續打聽,想請教孔大儒也只管去,惠康伯那裡,你打破砂鍋問到底也無妨,都問過了、聽過了,你的疑惑應該就消了。”
霍以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