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運氣來了,真真是靈光一閃,豁然開朗。
他們先前也是如此。
藉著前世的那些經驗與“先知”,重新摸索出未知來,磕絆少了,卻也不是沒有迷惑的時候。
可大抵是真的佔了運氣,就會有那麼一道光透過那沉沉的黑,讓他們得了個方向。
“我得去找黑檀兒,”溫宴笑著道,“上一次,要不是它撕了那扇骨出來,我們還得費不少力氣呢。它是福星,這一回,指不定也能幫上忙。”
溫宴事後想過,當時他們已經隱隱約約摸到了一點邊,即便黑檀兒沒有撕出扇骨來,最後也會得到答案。
因為線已經埋下了,把所有的線頭理出來,便清楚了。
是黑檀兒讓他們走了捷徑。
扇骨的出現,跟把刀子似是,一下子劈開了那些打了結又不甚重要的線,把其中最要緊的那一根直接拽了出來。
讓他們沒有錯過時機,藉著那天時地利人和,“發脾氣”離開了京城,神不知鬼不覺的,愣是誰都沒有猜到他們的舉動。
而且,攔下船隻是在歸德府,宋秩與霍懷定有交情,才能讓他們辦事“無狀”。
若他們理得慢幾天,船隻已經過了歸德府,到了其他衙門,霍以驍那無法無天、紈絝行徑,只怕行不得了。
霍以驍聽了,道:“它現在躲著你。”
溫宴支著腮幫子笑:“肯定離得不遠,不曉得在那個角落窩著呢,它躲我,我這不是一個勁兒說好話、誇它哄它嗎?”
霍以驍挑眉,剛要說什麼,忽然間就不說了。
溫宴一時不解,眨著眼睛看他。
霍以驍沒有解釋,就這麼起身往外走,撩起簾子時,留下一句“去衙門了”。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留給溫宴任何的反應時間,就這麼一瞬的工夫,人已經沒影了。
以溫宴多年與霍以驍相處的經驗,她知道他生氣了。
前一刻還好好的,忽然之間就來了脾氣。
還氣得挺厲害的。
為何?
溫宴給自己添了盞茶,送到唇邊,抿了抿,倏地領會過來,手一抖,笑得茶倒翻了。
茶水不止溼了唇,還沾溼了衣襬。
溫宴一面擦,一面笑。
怪她,心不在焉的。
上輩子,她故意氣霍以驍的時候,就說過類似的話。
今兒倒不是存心的,無心之失,把人氣跑了。
怎麼辦呢?
還不得哄著。
就是得等一下,這會兒去哄,越發坐實了她的話了。
一個勁兒說好話,又是誇又是哄的。
她說的是貓,落霍以驍耳朵裡,跟說他一個樣兒。
能不給氣跑了嘛。
溫宴笑了好一陣。
她哄霍以驍的經驗豐富,倒也不慌。
反正哄一個也是哄,哄兩個也是哄,先把那隻小黑貓哄好了,再去哄大老虎吧。
知道黑檀兒不喜歡她身上白玉團的氣味,溫宴先換了身衣裳,這才找起了貓兒。
貓兒想躲人時,輕易尋不到,尤其是渾身漆黑的黑檀兒,往床下一躲,融入其中,極其完美。
好在此時是中午,能省不少力氣。
溫宴也熟悉黑檀兒,幾個點兒一找,就見無處可躲的黑貓飛快地鑽出來,一個高跳就從窗戶翻了出去,又跑了。
唔。
這一點,和霍以驍也是一個樣。
溫宴最後在小池塘旁逮到了黑檀兒。
或者說,黑檀兒也沒有繼續躲了,就趴在那兒看大紅鯉魚。
溫宴在它邊上蹲下,一面順毛一面問,帶回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