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與皖陽郡主問安,姜瑾也在其中,趁機朝溫宴眨了眨眼睛。
皖陽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成瑞安排的,她明知故問:“怎麼都來了?”
惠王府的寶純郡主笑了笑:“聽說閔玥醒了,過來看看,在門口遇上了這麼多人,才知道大家都關心。”
其實,哪裡是關心。
雖說愛湊熱鬧的不少,但也知道什麼熱鬧好湊、什麼熱鬧不好湊。
成瑞公主讓各處傳話說閔玥醒了,皖陽都去探望了,那意思不就是明擺著“你們都一起來”嗎?
否則,傳個什麼話。
公主們可以多嫌,郡主們礙於皖陽,也就來了,伴讀們自是推不脫。
一看這麼多人,溫宴反倒是不想走了。
溫宴把座位讓出來,看向閔玥,道:“你剛才問我什麼來著?”
話音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寶純來得晚,不知道先前狀況,輕聲問皖陽郡主道:“剛在說什麼?”
皖陽郡主沒有答,示意她聽下去就好。
一屋子的人,閔玥進也不是,退更不是,乾脆心一橫,道:“我問你,你的貓到底對小妮做了什麼?”
溫宴拍了拍黑檀兒:“問你呢,你能對馬兒做什麼?”
黑檀兒窩在溫宴懷裡,“喵”了一聲。
它能對馬兒做的事情可多了。
能指揮馬兒前行,能讓馬兒聽話,也能和馬兒打一架。
它有很多的本事,最大的本事是該裝傻時就裝傻,絕對不拆溫宴的臺。
所以,這一聲“喵”,聲音輕輕的,滿滿都是疑惑。
溫宴對黑檀兒的配合很是滿意,道:“它不懂呢。”
與閔玥有嫌隙的那位叫郭涵,撲哧笑出了聲:“閔玥,你摔糊塗了嗎?一隻貓能對你的馬做什麼?那就是一隻貓啊!”
閔玥駁道:“這貓還會騎馬!”
郭涵道:“貓還會抓耗子呢!還不許人家有一兩樣謀生的本事?”
眼看著閔玥要被郭涵帶跑了,皖陽郡主聽不下去了。
暗罵了一聲愚不可及,皖陽道:“貓要謀生,不用靠騎馬。會騎馬的貓,還是很稀罕的,可能是成精了吧。”
溫宴睨了皖陽郡主一眼,道:“別的貓不用,它得會。它要不會騎馬,皇上怎麼會封它做飛騎校尉?這是它謀生的本事。當然,也就這些本事了,多餘的不會。”
皖陽郡主:“……”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貓還會打架,還打得賊兇!
她知道,但她不能說。
無論是滄浪莊還是那小院子擒人的案卷上,都在減少黑貓的存在,光寫京衛指揮使司去了。
她若說出來,會讓溫宴起疑。
這裡所有人對黑貓的瞭解,就是那天夜裡淘氣鑽進了朱晟的書房,僅此而已。
閔玥被溫宴的歪理弄得直皺眉:“你真的沒有讓它對小妮做什麼?”
溫宴輕嘆了一聲,肩膀也垂了下來,口氣無奈極了:“一呢,它對馬兒做不了什麼,二來,我讓它做,它就聽得懂、能去做了嗎?明知它不懂、也不會做,我還讓它做什麼?我還是那句話,我與你是什麼怨、什麼仇,我要做這種事情?”
這一遍,溫宴的語氣和之前不一樣了。
先前是看閔玥笑話,現在是一副被閔玥逼得沒有辦法了的無力。
皖陽郡主聽出來,掃了一眼殿內站著的人,便明白了溫宴變化的緣由。
看戲的都來了,唱戲的自然得出些力氣。
畢竟,閔玥傷著、躺著、可憐兮兮的,溫宴笑著、站著、還揶揄嘲弄。
哪怕閔玥的問題純屬胡攪蠻纏,落在別人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