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婕妤既然與溫宴做買賣,圖的不就是霍以驍和溫宴能笑到最後嗎?
那兩人要是不爭不鬥、遠離一切,馮婕妤才虧大本了。
正如她告訴溫宴的那樣,樹欲靜而風不止。
恩榮伯府煩她就算了,一旦讓顏敬妃等人勝出,朱晟和成歡將來怎麼辦?
“現在就看,他們是不是真的生了這個念頭,又是不是真的扛得住。”馮婕妤道。
白嬤嬤聽了馮婕妤的話,緩緩頷首:“您說得對。”
另一廂,溫宴穿過御花園回景秀宮。
成安公主正與白玉團耍玩,見她回來,微微一笑,朝黑檀兒招了招手。
黑檀兒上前,叼了小魚乾就走,根本不理會白玉團。
成安撫掌直笑:“白玉團哪裡得罪你了?
黑檀兒咬著魚乾,一溜煙跑了。
成安哈哈大笑。
笑過了,屏退了人手,只留了玉蟬下來。
“公主想說什麼?”溫宴問。
成安抿了抿唇,腦袋靠在溫宴的肩膀上,嘆了一聲:“之前,母妃就在挑駙馬了,四皇兄出事,她才不提了的,可我不想嫁啊。”
溫宴握著成安的手。
成安與她同齡,作為皇上的掌上明珠,並不愁親事,可也做不得主。
“惠妃娘娘不願意你留在京裡?”溫宴問。
成安微微頷首。
溫宴不知道要如何接這話。
上輩子,成安就是遠嫁。
其中緣由,並非是惠妃不在乎女兒,讓女兒離開自己身邊,更深的是,惠妃不想她們母女捲入朝堂爭鬥。
惠妃沒有兒子,但她有個極其受寵的女兒,她又是妃位。
用馮婕妤的話說,惠妃也是那棵被風吹得不得不搖擺的樹,不是不想靜,而是靜不了。
惠妃能做的,就是讓成安嫁得遠遠的,徹底遠離京城這一灘渾水。
成安並非不懂母妃的良苦用心,只是,她捨不得。
離開熟悉的宮廷、離開母妃,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招一個全然陌生的駙馬……
這事情,很多寬解的話,其實都不頂用。
溫宴想了想,乾脆問道:“那你可有心儀的人選?”
“駙馬?”成安撇了撇嘴,“我這幾年見過的男子,我掰著手指都能數出來。
見得最多的是我母妃孃家那兒的兩個表兄,具是榆木腦袋;
見得最俊的,那肯定是趙子昀了,那麼俊的當駙馬爺,太可惜了。”
溫宴忍俊不禁。
哪裡是俊的當駙馬可惜?
是趙子昀要走仕途,趙太保對孫兒很看重,尚主失前程,趙太保不會願意,皇上也不會勉強趙家。
“還有呢?”溫宴問。
“我想想,”成安道,“是了,昨兒還見了個韓誼,他喜歡貓,這點兒不錯。”
只要是愛貓之人,十個有九個,人都不錯。
成安喃喃道:“要不然就他吧?誰叫他昨兒遇上我了,算他倒黴。”
溫宴哈哈大笑,伸手去捏成安的臉:“怎麼就倒黴了?”
“尚主的,”成安做了個鬼臉,“都是倒黴蛋。”
說完,她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說笑了會兒,成安心情好了些,又生了淘氣心思。
“母妃這陣子不會嘮叨,等她再嘮叨我了,我就抓鬮吧,”成安道,“把這幾個都寫下來,抓了哪個是哪個。”
溫宴便道:“記得叫上我,我來看看倒黴蛋的誕生。”
傍晚時候,溫宴出宮回了大豐街。
黑檀兒早就回來了,坐在鞦韆上。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