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老夫人的話都在溫宴的預想之中,那些道理她自己想過一遍,今兒老夫人梳理一遍。
對她最大的啟迪是皇上當年興許是被鬱皇子妃瞞在鼓裡,最後措手不及,倉促應對,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是與不是,還得他們繼續查下去。
曹氏送走了溫宴,回到正屋裡,就見桂老夫人靠著引枕,笑容滿面。
“您和宴姐兒都聊了些什麼?”曹氏問,“我看您心情挺好。”
桂老夫人哈哈大笑。
自然好,不可能不好。
天上掉下來一隻大餡餅,砸得再懵,餅還得緊緊抱著。
等一口一口咬了,心裡就踏實了。
“看家裡欣欣向榮,高興啊。”桂老夫人道。
“確實是,夏家回京了,雖吃盡苦頭、也能從頭再來,我們幫襯著些,等孩子們長大了,就都好起來了。”曹氏道。
桂老夫人輕笑著點頭。
若大事順暢,夏家肯定好起來。
曹氏又道:“算算日子,三叔也回臨安到任了。”
“挺好,每日下衙回府,還能管管珉哥兒、章哥兒的功課,先生教得再好,哥兒們自己也認真,也不能少了家中氛圍,得有個長輩考校,”桂老夫人說完,想起另一岔來,“婧姐兒的陪嫁挑得還順利吧?”
曹氏道:“費姨娘挑著呢,給我看了些,我瞧著不錯,嫁妝需的繡品,圖是婧姐兒自己描的,活兒也在做,慧姐兒指點著,只一個大體輪廓,等有了雛形,我讓她們拿來給您看看。”
“這兩丫頭啊,老婆子別的不敢說,女紅上根本不用操心。”桂老夫人道。
女兒得了誇讚,曹氏開心極了,沒成想,桂老夫人下一句話,讓她愣住了。
“當初家底薄,鳶姐兒出閣時虧待她了,現在寬裕了些,婧姐兒出閣,你看看賬面,再給她添些,真要不夠就從我賬上支一些,朝廷那些月俸,我大把歲數也用不了多少。”
曹氏輕輕“啊”了一聲。
寬裕是寬裕了,一來當時敲了皖陽郡主好大一筆賠償銀子,二來、平反之後,長房當初抄沒的東西還回來了,還不了的,也拿銀子補上了。
曹氏拿著這些本錢、跟著京裡相熟的夫人做些小生意,求穩,賺得不多,但好歹是進項。
這才讓桂老夫人有個自己的賬。
原本啊,都是並在一起的,公中太虧了,老夫人不自掏腰包,曹氏八個瓶子七個蓋轉不過來。
果然是銀子在腰間,說話都有底氣,曹氏看著“大方”的桂老夫人:“那我就替婧姐兒謝過您了。”
桂老夫人應了這聲謝,道:“宴姐兒嫁人,宮裡補貼不少,門面撐住了。
等慧姐兒成親時,家裡定然比現在好,能給她的也更多。
我就想著,婧姐兒也不能少,我們自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外頭不曉得我們當初窮成什麼樣了,只當我們剋扣庶出的。
老婆子沒做過那等打壓庶出的缺德事兒,絕對不丟那個人。”
曹氏忙不迭點頭。
臉面多要緊啊。
老夫人哪怕幹了缺德事兒都要粉飾太平,何況沒有幹過的,更不會讓人指指點點。
“您考量得周到,”曹氏笑著嘆了口氣,“就是慧姐兒那親事,八字沒一撇。”
第707章 比西山都高
桂老夫人抿了口茶。
她對慧姐兒的婚事沒有那麼著急。
原在臨安城時,只看著自家走下坡路,除了已經定下來的長孫女,餘下的三個,老夫人頭痛不已。
溫婧庶出,溫宴父母蒙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溫慧。
也就是因為這個,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