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才入宮,霍以驍這會兒不想惹麻煩。
倒不是他怕朱晟,而是他出京前打斷了朱晟一條胳膊,現在再卸一條,霍太妃會為難。
太妃娘娘為他操心不少,有些日子未見,再見著就給娘娘添事兒,太妃怕是要氣得吃不下飯了。
顧及著霍太妃,霍以驍對朱晟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朱晟見霍以驍面不改色、也不給回應,直接抬起手臂搭在了朱桓的肩膀上:“下回你再要做什麼,就算不告訴我們,你也得給三弟透個底吧?
先生們問起你,三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太尷尬了。
一般這種,不是隻有我們偷溜出去耍,內侍們被逮著了一問三不知嗎?”
朱桓的臉色霎時間陰沉了下來,但他沒有動,也沒有想要揮開朱晟,就讓對方搭著。
霍以驍背在身後的手指捻了捻。
同樣是需要左耳進、右耳出的話,朱晟跟鴨嗓子一樣嘎嘎個沒完,比小狐狸差遠了。
不對,他就不應該拿朱晟跟溫宴比。
“得虧入冬了。”霍以驍動了動嘴皮子。
朱晟沒有聽懂:“什麼?”
霍以驍嗤笑:“二殿下被我打斷的是哪條胳膊來著?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冬天衣裳太厚,多裹幾件就看不出殿下的手斷了。
我們都不記得,殿下怕是也不記得了吧?”
“你!”朱晟咬牙切齒。
他當然全部都記得!
那天校場之上,霍以驍下了狠手,當時痛楚,他現在想來都一身冷汗。
那時候還不是冬天,穿得不比現在厚實,他每天懸著個斷手出入習淵殿,時不時遇上了個文武官員,都看到他斷手的狼狽樣子了。
而罪魁禍首,看著是捱了父皇重罰,實則一點損傷沒有,還直接跑沒影了,朱晟想報仇都沒有辦法。
好不容易,傷好轉了,天也冷了。
霍以驍往這兒一站,張口就威脅他,若是他好了傷口忘了痛,不介意再讓他的手斷一次。
朱晟怒視著霍以驍:“真以為父皇縱著你,你就能目中無人了?”
“行了行了,消消氣,”大皇子朱茂攔在朱晟跟前,“不是說要去我那兒吃酒嗎?這就走吧,今兒備了不少下酒菜。”
朱晟被朱茂半拉半拖著,看著是要藉著臺階下了,一轉身,見一內侍小跑著過來,他定睛一看,是御書房裡做事的。
小內侍到了眾人跟前,一一問安,而後與霍以驍道:“四公子,皇上請您到御書房。”
朱晟本就沒有熄滅的火氣,瞬間又燒了起來。
父皇到底有多掛念霍以驍?
人剛剛進宮,父皇就來找。
或許,並不是父皇要立刻見人,而是知道他們幾人撞上了,怕霍以驍吃虧,急急忙忙讓內侍來解圍。
可到底是誰吃虧?
他的胳膊還未痊癒,吃虧的是他!
朱晟氣得眼睛都紅了。
朱桓掃了內侍一眼,衝霍以驍道:“父皇找你,你就過去吧。”
霍以驍應了聲。
朱茂與他擦肩而過,笑了笑,道:“一會兒若得空,也過來吃酒。”
霍以驍腳步一頓,不置可否,全了禮數,便跟著內侍離開。
等霍以驍走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朱鈺才不緊不慢道:“何必呢,說又說不過他,打也打不過他,快過年了,二哥,讓母后和婕妤娘娘少操些心吧。”
朱晟氣得摔了袖子就走。
朱鈺也不管他,只與朱茂道:“大哥,我酒量不好,你可千萬別灌我,我要是醉了,我就在府裡撒酒瘋。”
朱茂笑了起來,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