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想好應對,那就微笑,自己笑得越穩,對方心裡越慌。
裝樣子這事兒,溫宴自認經驗豐富。
歲娘給方啟川添茶。
黑檀兒從外頭進來,看了一眼方啟川。
這不是那個被他嚇得連淨手都難的人嗎?
方啟川被黑檀兒冷不丁地看了一眼,一股寒氣從背後衝了上來,他不由就是一哆嗦。
他趕緊低頭看著視線的主人。
主人已經不看他了,躍到了溫宴的腿了,轉了轉,尋了個滿意的角度,整個貓一趴。
方啟川一個激靈。
想是還沒想明白,但他可以沒話找話。
不然,這氛圍委實有些尷尬。
“滄浪莊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貓兒不尋常,”方啟川擠出笑容來,“我那兩個兒子也說,若不是有一隻英勇的貓兒,他們那天沒死也得去了半條命。
我不曾親眼看到它大顯神威,著實遺憾。
後來,我聽說皇上封了它當飛騎校尉,這可真是名副其實。
本朝還沒有出過貓校尉,但我覺得,若真有一貓能得此榮耀,必定是這一隻了。”
趴著的黑檀兒抬起了頭,晶亮的眼珠子看著眼前的人。
果然,是個人都會有點兒長處。
方啟川雖然是個膽小鬼,但他有眼光!
非常的有眼光!
溫宴不用看黑檀兒,就知道它心花怒放。
她揉了揉黑貓的脖子,輕輕拍了拍。
黑檀兒正高興呢,咕嚕咕嚕哼了兩聲,伸出了一隻爪子。
爪子正對著方啟川。
方啟川定睛一看,看到了四個肉球。
這是什麼意思?
他貓屁拍對了,校尉給他提醒?
幾乎是一瞬間,方啟川福至心靈。
四。
四公子、四殿下。
自己已經向四公子求助了,那目標,必定是四殿下。
當時,他在二殿下與四公子之間,選擇了四公子,他要做的就是佯裝投靠二殿下,做一枚棋子。
只是還不等他假意應允二殿下,那廂就出事了。
現在,他再找四公子做買賣,自然也需要做棋子。
他剛才只是沒有找到那個目標而已。
這會兒再想,目標其實只有這麼一位了。
無論四公子與三殿下的關係最後走向何方,都不需要他夾在中間觀察,三殿下的大部分舉動,作為伴讀的四公子都能掌握。
掌握不了的那些,靠一枚棋子也解決不了。
大殿下和氣,四殿下與四公子有矛盾。
再者,大殿下還是得聽四殿下的,許德妃遠沒有和皇后娘娘爭高下的能力。
四公子沒有被皇上認下,最大的阻力八成在沈家那兒。
棋子要發揮作用,自然得落在四殿下身邊。
難怪溫宴沒有解惑,這麼簡單的問題,都需要解釋,那他還有什麼用處?
怪他,一時之間腦子堵塞,愣是沒有轉過彎了,這會兒一想,一下子就清明瞭。
沒錯,就是這樣!
方啟川自覺想明白了,臉上重新有了笑容:“溫姑娘,我知道該如何做了。我出力氣,四公子庇護我。只是我與那廂平素並無牽扯,想拉攏投靠還需費些工夫。我知四公子有耐心,我也有,可實在是盯著我的……”
溫宴:“……”
她什麼都不知道,方啟川又知道了些什麼?
當然,露怯是不可能露怯的。
沒有停下逗貓的手,溫宴給了方啟川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令郎的畫著實不錯。”
方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