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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沒有功勞,且還有苦勞的,太后實在太不公,老天爺也實在太不開眼了!
世情歷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太醫院上下因著施清如的扶搖直上,本就多少有幾分不平衡的心態都變得越發的不平衡了,甚至連官位最高、資歷最老的江院判和田副院判幾個,心下也都不太舒服起來。
太后今日能破格封施太醫為縣主,明日是不是也能破例讓她做太醫院的院判了?
那要他們一群年紀都能當她爺爺,行了一輩子醫的人屈居一個黃毛丫頭之下,聽一個黃毛丫頭排程指揮,他們還不如死了算了!
最好能想法子,讓她主動離開太醫院,當然,若她本來就要離開了,就最好了……
只這些想法和竊竊私語,當著常太醫這個施清如的師父的面兒,沒人敢表露出來而已,以免惹火燒身,所以常太醫昨晚才會與施清如說‘大家夥兒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事實也的確如此,不管心裡都怎麼酸澀怎麼妒恨焦灼,這會兒見了施清如,太醫院上下臉上都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還紛紛笑著給她打招呼的打招呼,點頭的點頭。
畢竟江院判都才五品,縣主卻是二品,她還有韓廠公那座大靠山,誰惹得起呢!
只是心裡畢竟都不舒服,大家給施清如打過招呼後,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以常太醫和施清如為中心的方圓一丈開外,一下子都空了,大家對師徒兩個都敬而遠之,說得難聽一樣,其實就叫變相孤立的架勢不要太明顯。
常太醫便是再遲鈍再無心旁的瑣事,這會兒也察覺到異樣了,咬牙低聲與施清如道:“這群人實在可惡,只看得到賊吃肉,卻看不到賊捱打,根本不知道你這個破縣主是怎麼來的,如果可以,我們壓根兒不想要好嗎?一個個兒的醫術不行,拈輕怕重,心倒是挺大,這太醫院看來我們師徒是不能待了!”
施清如忙低聲道:“師父別生氣,他們能知道什麼?‘恨人有笑人無’更是人之常情,您實在犯不著生氣,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當日在大相國寺發生的事,雖說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之後參與搜救的人更是數以百計,人多口就雜,但太后與韓徵都各自對自己的人和大相國寺的和尚們下了封口令,福寧長公主更不必說,自會管好長公主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嘴。
便只剩下宇文皓的人了,可宇文皓但凡不是傻子,便不會同時上趕著去得罪韓徵和太后兩方勢力,畢竟一旦走漏了風聲,他便是第一嫌疑人。
所以就算人多口雜,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紙也終究包不住火,早早晚晚總會有風聲洩露出來。
卻不會這麼快便洩露,更不會這麼快便傳到太醫院眾人耳朵裡,也就不怪太醫院上下都對她又妒又恨又忌憚了,她的確升得太快了些,她自己知道是拿命換來的,併為此至今都氣不順,可別人不知道啊!
那以後天長日久的,他們師徒除了會被無形的孤立,還會面對什麼樣的擠兌和噁心,就更是猜都猜得到了。
就算她已經是縣主了,有太后這個明面兒上的靠山和督主這個他們師徒實質的靠山,這些跟“癩蛤蟆雖不咬人,卻會噁心人”一樣的事,一樣少不了,畢竟法不責眾,不是嗎?
所以就像師父說的,這太醫院他們師徒的確不能待了。
可不待太醫院了,他們師徒又上哪兒去呢?就回家養著去?不然開醫館去?
師父一定很願意給那些真正需要他治病的人治病,很高興能救更多的人,便是她,其實比起在宮裡當太醫,也更願意救治幫助更多的普通百姓。
問題是,他們師徒出了宮,督主又該怎麼辦?
就真正是孤軍奮戰了,她不忍心,也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