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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如也笑起來:“這倒是,可著滿皇城滿京城,誰敢攔堂堂韓廠公的大駕啊?那我屆時可就等著了。”
韓徵伸手親暱的颳了刮她的鼻子,“可算是笑了,還是笑著更好看。”
換來施清如的嬌嗔,“意思就是,我不笑時不好看了?”
“自然也好看,這不是笑著更好看麼……”
兩人一個有意逗對方開懷,一個不欲對方擔心,著意你來我往的耍了幾個回合的花槍後,彼此心情都暢快了不少,尤其施清如,總算覺得心裡那口氣順暢了。
韓徵便又叫了小杜子進來,送了她回司藥局去,彼此都忙,能有這半個時辰左右的忙裡偷閒,已經很難得了。
只是忙碌起來時不覺得,到傍晚下了值,坐上回家的馬車後,一閒下來,施清如心裡難免又有些不舒服了。
常太醫見她今日話不如往日多,少不得要問她怎麼了。
施清如對著師父自然沒什麼可瞞的,便把昨夜施家大火的事告訴了常太醫,末了嘆道:“雖說與那家人早無瓜葛了,也實在厭惡他們的所作所為,到底是那麼幾條活生生的人命,我這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師父不會覺著我不夠果決吧?”
常太醫卻是道:“這有什麼果決不果決的,便是素不相識的一戶人家出了這樣的事,旁聽者也少不得心裡不是滋味兒,你總比旁聽者要與施家關係近一點點吧?再說人死如燈滅,生前種種便也不必斤斤計較了,不管是善緣還是孽緣,終究也緣盡於此了,回頭且給他們收個屍,好生安葬了,再做一場法事超度一下,也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施清如點點頭,“督主也是這麼說的,如今師父也這麼說,我總算能心安了。”
常太醫“嗯”了一聲,“總歸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以後就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小小年紀,大好的日子且在後頭呢……”
師徒兩個絮絮說著話兒,一路回了家去。
次日,順天府尹黃大人果然升堂審了施家的案子。
因林媽媽一口咬定是自己自作主張下藥縱火的,又有施寶如的慘死在先,加之施蘭如這個關鍵證人也替張氏作證,昨晚她和其他下人一直被鎖在正院不得自由,哪來的機會授意林媽媽縱火?
若只是張氏的丫頭婆子們這般說,黃大人還能說她們的身家性命都捏在張氏手裡,證詞不足為信。
可連施蘭如這個親女兒親孫女都這麼說,黃大人便不能不信了,自來大周的律法也都是法理不外乎人情的,有施延昌傷妻殺女在先,又如何怨得林媽媽報復,下藥縱火在後?
黃大人遂先赦了張氏與施蘭如等人回家,只把林媽媽先下了獄,發話等找到了施家另一個失蹤的成人和那個嬰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後,再升堂審判定案。
於是張氏帶著施遷和施蘭如,還有一眾丫頭婆子,在順天府的大牢裡不過待了一夜,便又原樣兒回了家去。
心下都是何等的歡喜與慶幸,自不必說。
尤其施蘭如,更是隻差當場喜極而泣。
她終究還是搏對了,選對了,這要是她當時沒有當機立斷,決定站到大伯母一邊,今日哪能這般容易就脫了身?
倒是不想順天府的牢房看起來那般陰森嚇人,升堂時官差們看起來那般的凶神惡煞;府尹大人亦威嚴至極,讓人一進去便禁不住雙腿發軟,後背冒汗,驚堂木一拍,更是讓人膽戰心驚,卻原來遠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嚇人,看來之前她和大伯母等人都是在自己嚇自己。
如今大伯母心裡不定如何感激她,又因她捏著大伯母的把柄,大伯母勢必於感激之外,還有幾分畏懼她,那她以後還能沒有好日子過嗎?
她一定要趁此天賜良機,讓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