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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韓徵曾遠遠見過施清如一回,隔得那麼遠,他依然一眼看見了她臉上那醜陋的疤痕,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卻差點兒就那樣毀了,真是讓人看了就痛心,也說不出的生氣。
叫他怎能輕饒鄧玉嬌?
就因為她有父母家族護著,有皇后護著嗎?
他家那丫頭雖沒有父母親族,沒有得力的姑母,但她有他,就足夠了!
鄧皇后沒想到她都求饒了,韓徵還不依不饒,竟還想逼她把嬌嬌遠遠的發嫁了,他們鄧家這一輩就一個女兒,遠遠的發嫁了,還怎麼當皇后,怎麼成為下一任太子的母親,寧平侯府又怎麼成為大周真正的 仁壽殿問診
鄧皇后總算求得了韓徵的高抬貴手,卻連鬆口氣都來不及,又得忙忙召寧平侯夫人進宮來,商議籌銀子的事。
三十餘萬兩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鄧皇后哪怕是皇后,說來是全大周最尊貴的女人,一時間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
別說三十萬兩了,十萬兩於她來說都很難,她每個月一千兩的月例,根本連自己開銷都不大夠,加上年賞,一年下來也沒多少結餘,還多是不能變賣折現的東西,不然也不至要孃家時常貼補她了。
可她知道,這銀子他們鄧家是非出不可的,不然韓徵絕不可能再妥協,得寸進尺的人在他那兒,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寧平侯府只能開始變賣東西,那些當初以原價抬回去的古玩陳設書畫等,如今想再原價折給店家,卻是萬萬不可能,好些店家都只肯以半價回收,還說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以致只堪堪變賣了五萬多兩銀子。
不得已,寧平侯只能又賣了自家好幾個店鋪和田莊,最後再加上各房夫人少夫人們的嫁妝體己銀子,才又堪堪湊了二十萬兩,還差的六七萬缺口,卻是無論如何都湊不上了。
總不能連自家的祭田和永業田都賣了吧,那寧平侯府就真要玩兒完了。
剩餘兩三個收益最好的田莊,也不可能再賣,賣了一家上下二三百口子人,都喝西北風去麼?
鄧皇后只得又咬牙湊了三萬兩銀子送出宮,還剩差不多四萬銀子,只得親自寫了一張欠條,讓德公公送去司禮監給韓徵,希望他能容寧平侯府慢慢的償還。
好在是韓徵收下了欠條,不然一文錢某些時候都能逼死英雄漢了,何況還是四萬兩,得多少文了?
鄧皇后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因萬壽節其時已近在眼前,她和寧平侯府卻連送什麼賀禮都還沒譜兒,——如今沒了銀子,他們的選擇面就更小了,只能開始了新一輪的焦頭爛額,少不得又臭罵了鄧玉嬌一回。
鄧玉嬌事先哪裡能想來,她只是給了施清如一巴掌,就為自家和姑母換來了這樣大的一場災難呢?
又委屈又後悔之餘,簡直快恨死韓徵與施清如了。
不過一個奴才,一個賤人罷了,仗著如今得勢,便那樣不依不饒,將自己姑母堂堂一國皇后逼到如此境地,更讓自家只差傾家蕩產,如今是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等有朝一日,她得了勢後,第一個便不放過他們,一定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施清如自不知道韓徵又為她出了一回氣,還不是小打小鬧,而是讓鄧皇后和寧平侯府都元氣大傷的那種出氣。
她近來去後宮問診的次數倒比前陣子少了,也不知是後宮眾妃嬪覺著已經看過她這個新鮮了,沒必要再看,還是聽說了什麼,輕易不敢再與她打交道了?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施清如都覺著挺好的,那些妃嬪本來就不是什麼大病,甚至沒病,她卻只能把時間白白浪費在她們身上,還不如就待在太醫院,多學點兒東西呢。
她如今只是個沒品沒秩的醫官,要升太醫還得透過幾次考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