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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見隆慶帝和太后被簇擁著,緩緩走進了大殿裡,跟在隆慶帝身側的人還是韓徵,跟在太后身側的人不用說也是福寧長公主了。
眾官員女眷便都就地拜下,山呼起‘皇上萬歲’、‘太后千歲’來。
所有的過程順序施清如都早已是耳熟能詳,只覺說不出的乏味了,便只是跟著眾人該拜的時候便拜,該謝恩的時候就謝恩,其他時候,便是發呆,至於面前的所謂御宴,幾乎都沒動過。
本就大冷的天兒,大殿又闊朗,等菜品自御膳房傳過來,早就涼透了,有些上面還浮起了油花兒,真是看著便讓人倒盡了胃口,何況吃乎?
施清如能發呆,韓徵卻不能發呆。
既要奉承隆慶帝與太后,又要與眾親貴重臣應酬,宴席還沒過半,已經喝了一壺多酒下肚了,玉面已染上了一抹陀紅,雙眼亦不復平時的明亮冷清。
關鍵酒喝多了,難免內急,韓徵剛應酬完來敬酒的大理寺卿,正要偏頭與隆慶帝說他‘去去就來’,就見宇文皓端著酒杯,笑著朝他走了過來,“韓廠臣,我也敬您一杯,祝您新的一年萬事順遂,心想事成。”
眾目睽睽之下,韓徵總不能不給宇文皓這個面子,笑著示意一旁的小杜子給他滿上後,也舉起了酒杯,“多謝世子吉言了,本督也祝世子心想事成。”
待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後,方又笑道:“世子方才雖已敬過皇上和太后娘娘的酒了,今兒這般喜慶的日子,卻是多多益善,您看安親王世子,不又在敬太后娘娘的酒了麼?本督便不耽誤世子,且先失陪了,世子請吧。”
宇文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見宇文瀾正敬太后的酒,“孫兒再敬皇祖母一杯,願皇祖母仙壽永享,願大周繁榮昌盛,千秋萬代。”
至於隆慶帝,則正與上前敬他酒的兩個新寵大小陳婕妤調笑。
不由心下一哂,他今日若是能抓到他的把柄,比敬皇上太后一萬杯酒都管用好麼?
因笑道:“我方才已敬過皇祖母和皇上酒了,雖是大過年的,大家都高興,到底皇祖母與皇上都上了年紀,也不宜喝太多的酒,這樣一直喝下去,如何是好?我還是待會兒再看看要不要再敬皇祖母和皇上吧。倒是韓廠臣,這是要出去散一散嗎,不如一起吧?”
韓徵正要說話,就感覺到小腹忽然一緊。
隨即一股很熟悉的熱流自小腹處攸地升起,不過頃刻之間,便已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韓徵心裡瞬間就明白自己是著了道兒了,至於最大的嫌疑人,無疑便是面前的宇文皓了,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是他的酒,還是他的菜?真是大意了!
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笑道:“本督是要去淨房,方才酒喝得太多太快了……世子這也要一起嗎?”
宇文皓笑道:“我也正好要去淨房,不如索性與韓廠臣一起了,正好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與韓廠臣說,只一直沒找到機會而已,眼下倒是正好了。”
一面說,一面眼也不眨的看著韓徵,想自他臉上或是身上看出一些端倪來,可惜卻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不由暗暗著急,照理都這麼長的時間了,韓徵若不是真太監,早該有反應了才是,怎麼瞧著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呢,是藥效還來不及發揮出來,還是,他根本就估算錯誤,韓徵的的確確是真太監,他太異想天開了,這些日子做的也都是無用功?
韓徵已笑道:“既然如此,那世子就一起吧,且等本督先與皇上說一聲。”
說完湊到隆慶帝身前,說了自己要少陪片刻後,方帶著小杜子,與宇文皓一道出了大殿。
甫一出大殿,冰冷的寒風便撲面而來。
韓徵渾身的燥熱也稍微緩解了一點,卻只是一瞬間,那燥熱便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