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花再楊只有一人有資格帶回花羽田,那就是她的外公。
天知道,當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的時候,心中有多失落和氣憤。原來,他對她來講除了是表兄什麼都不是,就連表兄都是“義”的,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如今她在所有人的眼光之外,卻只在他的眼光之內,他如何不痴迷。
須臾,羽田睜開了眼睛,迎上了賀楚江黑黑的,專注的盯在她臉上的眼神時,覺得他像野獸獵食前勢在必得的樣子,心中像是被錘子“咚”的一聲捶了一下,頓時心跳慢了半拍。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你不看我,怎知道我看你?”賀楚江眼角有些鬆動,隱隱的有點上揚的樣子。
他在笑嗎?譏笑?他在笑她摸脈的樣子?切,他懂什麼?沒文化真可怕,這樣號脈可不是誰都能行,姐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我看你,是覺得你裝著沒病的樣子真討厭!”
“能讓你覺得討厭,也是好事,總比沒‘覺得’好!”羽田覺得這次回來,賀楚江有了很多的不同,就是眼前的油嘴滑舌的樣子就讓人覺得新鮮。
何止她一人覺得新鮮,其餘人也是覺得奇怪,將軍可是少言寡語的人,今天是怎麼了?得了傷寒,能傷了腦子嗎?
老王爺瞄了一眼賀楚江於羽田說道:“外公著實沒看出來這小子能有什麼病,嬉皮笑臉的,強壯的跟頭牛似的。”
“不,他的脈大而弱還有點緊。他現在是強撐著,浮陽外躍,賀楚江你是不是汗很多,偶有咳嗽,還有點便秘,我說的不會錯的,他現在就燒著呢。”說著,手摸向他的額頭,果然額頭有熱。
賀楚江嘴角的笑更深了,任她摸著額頭,這樣的距離讓他想起來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偷了他的玉,他從那個客棧裡掠走了她,她氣急又掙扎不開乾脆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結,那時他們的距離就是這麼近,她的額頭也是在下巴的位置。
羽田看到他這樣意有所指的笑,也好像想起來那次,忙往後退了一步,腳絆在小路旁邊的石頭上,一個沒站往後仰去。
她剛要施展自己不堪一提的輕功自救一下,雖然自己腿腳不咋地,但是自保還是可以的,哪隻花影離的遠看到小姐要摔倒,意識還沒從過去小姐是腿殘的印象中脫離出來,衝口而出:“小姐的腿不好,要摔倒了!”
這一聲喊不要緊,讓本就反應不太快的羽田一個怔愣,端端的忘記了自救的招式,就那麼傻呆呆的後腦勺接吻地面去了,她想:還有比她更笨更蠢的嗎?希望地面不要太硬吧,否則,本就不太聰明的腦袋會摔的更笨。
黑土作為徒弟遠遠的被幾個王爺擠在了隊伍外邊,看不到前邊羽田,只聽到了花影喊完,羽田的嬌弱的聲音也是“呀”的一聲,不免心中一沉,暗討:必是她出事了。
剛要抬腳而起卻發現一道影子閃影晃了一下,那個嬌小的身子就被賀楚江抱在了懷裡,“無影腿”好厲害,黑土又退了下來,隱沒在人群后邊。
羽田閉著眼睛祈禱自己別被摔的太傻的時候,腰身被鐵一樣的胳膊給撈了起來,瞬間鼻端被一股充滿了瑞韻沉香的味道,如此厚重的薰香倒是跟賀楚江很相配。
她在感慨這個味道的時候,賀楚江卻是滿臉嫌棄的把她扶正說道:“就你這身手是怎麼打的賀一跪下去起不來的。”
“我是馬失前蹄。哦,不,我是大意失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