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的北風颳起來的時候一向是凜冽無情的,不管你是誰都要領略一下它呼嘯時的威力。
羽田進到太子府裡的最大的院子中,一眼就看見到了兩棵白樺樹間架起的鞦韆隨風晃來晃去,熟悉的情景迎上心頭。
三棟石屋被白樺樹林圍在中間,石屋前是個小園子,春天裡種植的花草如今在寒風中已經寸草不生,卻有根莖一半露在外邊、一半藏在地裡好像是做好明年開春繼續發芽的準備。
這情形像極了自己石屋前的小園子。羽田環顧著四周,一片淒涼湧上心頭,人生若如初相遇多好。
那個鞦韆連樣式和大小甚至係扣的樣子都跟山崖底的一樣,好像是複製過來的,事實上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方一瓦都是從山崖底下複製出來的,一模一樣。
觸景生情中羽田努力的眨了幾下眼睛,試圖掩蓋溼潤了的眼睛,過去了都過去了,才幾日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那個公子世如玉的人兒揹著自己到處走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那個寬闊的後背曾經給過她那麼多的安全感,她一直都以為那是獨屬於她的溫暖,沒想到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有聲音在身後響起,羽田擦了一下滑落的眼淚沒回頭,直接奔著其中一間石屋而去,她知道後邊是華凡跟過來了,而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他了。
於哲也覺得這個環境好像是在哪裡看過,一時沒想起來,對身邊的黑土說道:“我到處走走,你跟著你師傅。”
黑土自是知道於哲這是要確保周邊的安全。
黑土看著那個鞦韆數眼,回頭又看看迎風而來的華凡,轉身跟著羽田進了石屋。
二人進來就看見溫暖的石屋中最裡邊的床榻上厚厚的帷幔裡有人躺著。
羽田剛剛擦乾的眼睛又溼潤了:“爹爹!”她急步走向床榻,從床的後邊突然出來兩個黑衣侍衛擋在她的面前,“噹啷”一聲利劍出鞘。
羽田幾乎在聲音響起的同時揚手“啪、啪”兩下分別拍在二人的肩膀上,只聽“當、當”兩聲劍鞘落地的聲音,隨之那兩個侍衛的拿劍的手軟了下來,耷拉在身體的兩側不能動彈。
就在羽田抬手拍向兩人頭頂百會穴的時候,身後有人喊道:“小姐,手下留人!”
羽田聽到熟悉的聲音停下手來看向身後,只見門口隨著剛進來的華凡站在一起的還有個體格精健的小個子,只是幾日不見怎麼兩鬢有些灰白了?
“肖叔?!”
老肖顫抖著嘴唇連連搖手說道:“小姐呀,那是凡公子派來保護老爺的,不可傷啊!哎呦,我的小姐喲,你這眼睛能看見了?”
老肖激動的伸手在羽田的面前晃了晃,惹的羽田笑:“您可別晃了,再晃我又迷糊了。”
老肖趕緊放下手,又低頭向羽田的腿看去:“這腿也能使喚了?”
“能了!”羽田抬了抬腿,心裡酸澀不已,這老肖可都是爹爹身邊的老人了,是看著她長大的。
老肖擦著眼淚拉著花再揚的手哽咽著說:“老爺,你的心思沒白費呀,你的心頭血也沒白流,你看看,羽兒都好了,你啥時候能醒醒啊!”
羽田問老肖:“肖叔,你怎麼上這來了,我不知道在杏林谷都安置好了嗎啊,還給爹爹留下那麼我的藥!”
老肖急的趕緊站了起來:“你們走了不久,我就發現老爺總是發低燒,我派人去了崖底你們都不在,沒辦法了我就想起了凡公子......”
老肖不再敢說下去了,偷偷的看了看華凡,羽田怎能不知道他們的小動作,呵呵冷笑:“你想起來凡公子是凡太子,於是你找到了他對吧!”
老肖驚訝的看向華凡又看向羽田:“小姐,你都知道了?”
“是啊,都知道了,你們騙的我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