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是那種絕對不會帶著任何情緒看診的醫生,說不搭理某些人,那就真的是全神貫注了!
被打了強心劑的患者呼吸開始順暢了些,羽田說道:“上次給那些患病計程車兵打點滴的事,你們都經歷過了,多少有些經驗了,現在我發給你們藥,所有腹瀉之後呼吸不順暢的人,都要打強心劑,能做到嗎?”
羽田是不擔心花影的,花影和花夢自小在她身邊,山上的野兔不知道抓來多少隻用來訓練打針,山下的居民不知道被她們連蒙帶唬帶騙的,打了多少回,熟練程度根本不用擔心,唯一讓她擔心的是黑土。
黑土畢竟接觸這種治療方式比較晚,而且現在好像對她的來歷身世有了探究,羽田有些猶豫該不該讓他知道的太多,可是眼前他畢竟是徒弟,沒人比他更適合上陣了。
羽田目光的疑慮被黑土猜的七七八八:“徒弟的手法雖然不太好,但是我想這個就跟練功一樣,是有肌肉記憶的,上次打針的過程,黑土都記得,請師傅放心吧!”
為了方便排洩,患者的床鋪是在中間掏空了的,人手不夠,病的人比健康的多,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即便是醫生本身任勞任怨,但是也避免不了的心情煩躁。
花影雖是輕車熟路的像個護士長,但是,只他們幾個人面對這麼多的患者,多少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羽田想了想,趁著幾人都在忙碌的時候,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花影和黑土一人一瓶冰蓮花露說道:“你們一人一瓶,把這個喝下去,補充一下體力。”
花影調皮道:“小姐,我手裡的針管不能放下呢,你餵我吧!”
羽田沒好氣的拔開瓶塞子笑著說道:“你個小妮子,沒見過小姐伺候丫鬟的,你就不怕黑土再掐你脖子!”
花影就著小姐的手喝下那瓶清香的露水直咂嘴:“哇,真好喝呀,小姐,你別忘了給花夢一瓶呢!他要是再掐我,我就用這個髒了的針管扎他,讓他得......得什麼病來著?對,艾什麼滋病的。”
“胡說八道,我什麼不好的話你都能記得,我的好話,你一句記不住。”
羽田又拔開了一個瓶子,舉到黑土的面前說道:“你也張開嘴吧,師父餵你!”
黑土低頭看看自己手中拿著的針管想了想,也張開了嘴,羽田順勢把露水倒了進去,同樣一股清香的味道飄來,羽田問道:“怎麼樣,好喝不?”
“好喝!”黑土大鬍子上好像沾上了一滴露水,羽田抬手替他擦去。
“咣噹”一聲響,驚到了這邊的師徒三人,三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見帳篷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在風中來回狠狠的抽打著門框,抽打之後覺得不過癮,在北風的慫恿下一張一合的攻擊著門框,弄的帳篷都跟著晃動。
花影說道:“這風可真大,把門都吹開了!”
黑土說“不,風只能吹動關的不嚴的門,這是誰出去了沒關門。”
羽田環視了一下四周,剛才還跟幾個患兵說話的人不見了,於是悻悻的說道:“是賀楚江出去了!”
花影到藥箱處又拿出幾支強心劑和針管,往另一排病床而去,嘴裡嘟囔:“現在連個關門的人都沒有了。”
黑土結束了給手邊人的注射,起身去關門,彷彿隨著那門開而衝進來的寒風根本就吹不到他,手扶著門把手,抬眼看向風雪中往主帳方向走去的賀楚江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他已經好久都沒笑了呢?!
羽田站在那裡看著關上了的門發愣,門關了,擋了寒風也擋住了不該有的念想,他走了,連招呼都沒打,好像她可有可無一樣,本就堵在嗓子眼的感覺更強烈了,有點窒息喘不上氣來,缺氧讓人身心都疲憊。
門關上了,心也都關上了吧!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