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把脖子上帶的夾子,在黑土的面前晃晃:“聽診器”,聰明不要多說,黑土就明白了,下次人家丫頭喊聽診器,他就得把這個東西遞過去,所以,黑土點點頭!
幾人見羽田把聽診器放在了裹在賀二胳膊上的布里,手裡按著一個小氣球一樣的東西,夾子放在自己的耳朵裡,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看到這個動作,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莫名的都知道她是在聽著什麼,須臾,羽田拿下了聽診器,收起來纏在賀二胳膊上的那個塊布,把那個血壓儀放進盒子裡,蓋上盒蓋子,往後邊送去,黑土默契的接過來說道:“你脖子還有一個。”羽田搖搖手,聽診器還挎在脖子上沒動,黑土轉身把那個血壓儀放在了藥箱裡,想了想又拿了出來,開啟那個盒子仔細的看,突然說道:“小姐,你能不能教教屬下用這個?”
羽田正看著賀二腦袋裡的那個釘子的位置,是在後腦的啞門穴和風府穴之間的錐間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能,那你得叫師傅!”羽田完全沒把這話當回事,這功夫還在仔細的研究從哪裡給賀二開刀,才能最安全,人的大腦是個精密的儀器,要整體的看,整體的規劃,這不是個小工程。
羽田自認為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有石破天驚的力量,在古代叫師傅可不是小事,黑土瞬間愣住,從藥箱處轉過身來,手裡還拿著那個血壓儀,看著羽田的後背,發現這只是丫頭的玩笑話,但是他卻不想把這當成玩笑話,賀楚江聽到這句話也是一樣的驚心,他知道這丫頭說這話絕對是沒走心,收徒哪是簡單的事,涉及到傳承,這麼輕率花谷主知道嗎!
“羽兒,去看看隔離的其餘人吧,你不是說賀二的事,一會咱們回去手術嗎?先讓賀一帶著賀二去做準備”賀楚江拍了拍沉浸在頭腦風暴中的羽田,她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賀楚江這麼一提醒,羽田才緩過神來:“對呀,你看我,厚此薄彼了,馬上,馬上進帳篷,賀一你去按照我的話做準備去!”
黑土看出了賀楚江顧左右而言他,成功的轉移了話題,他哪能那麼輕易的放過這個機會,他抱起藥箱攔住了要走的花田,緩緩的跪了下來,羽田這回真是嚇了一跳,都忘了躲起來,忙去扶他:“黑土,你這是幹什麼?.....起來,快起來。”羽田有點恨自己,總是把現代和古代搞混,在現代買個烤地瓜都會喊:“師傅,來一個地瓜!”在古代卻惹了這麼大的事,撩撥了老實人的心,這真是罪過!
黑土知道自己的行動有些嚇到了羽田,但是不這麼做,就錯失了這麼好的能永遠留在她身邊的機會,拜師重要,留在她的身邊更重要!他知道羽田不喜歡人跪她,徒弟就是要跪拜師傅的,不是嗎?
黑土把藥箱放在地上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剛才說只要黑土想學,就要叫師傅的,如今黑土就叫小姐一聲師傅!”說完,在羽田的怔愣中,馬上要磕頭,嚇的羽田趕緊去扶:“不可,不可,黑土剛才都是我的戲言,你就是不拜師,我也會教你的!”
羽田拽著黑土的雙手腕不撒手,黑土看著羽田像是受驚的小鹿的表情笑了:“收我為徒就那麼難嗎?小姐可知......可知黑土很聰明的!”
黑土很想說:小姐,你可知我只是想有個合理的、永遠留在你身邊的理由,你可知......可知黑土的心意,可知道我是誰?
黑土的眼神中的殷切注入了羽田的心,黑土雖說是做了她的隨從,但是她看的出來他並非池中物,現在委屈在她的身邊也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過後也許機緣到了,也就分開各奔東西了。
印象中他對賀楚江也是抱拳,沒有下跪過,如此高傲的人如今跪在自己面前,黑土確實是她見過最聰明的,她也不介意他比大很多,但是她終究有一天是要走的啊。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