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對沈軍醫火化一個人輕描淡寫的語氣,甚是反感。怒不可遏的注視著他,氣的雙拳緊握。
帳子中前所未有的寂靜,將軍還是一句話不說,沈軍醫這時候有些不安,自己做過什麼事,他自己知道,為了將疫情沒控制住的事壓下了,他確實火速的處理了幾個將死的戰士,但是如果不這樣做,傳染會繼續,自己又拿不出藥來......!
史書上不是也記載過,歷代都有為了阻斷瘟疫燒了整個村子的嗎,他只是燒了幾個人而已呀!
正在他思想風暴之時,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黑土被兩名戰士抬進來,走到下首,掙扎著起身:“屬下黑土拜見將軍。”
一直沉默的將軍這時候才說話:“你還有病在身,不用起身了,本將軍找你來,是讓你把剛才在病帳裡的話再說一遍!”
黑土躺在擔架上,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沈軍醫,凌厲的眼神似乎是一把刀要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才能解恨,顯然他恨死這個人,不卑不亢的說道:“這幾天你草菅人命,根本就沒把戰士們放在心上,也沒給我們用藥,只要我們有高燒無力,上吐下瀉的,胸口憋悶的,你一律判斷是疫病,你也不管我們死活,剛剛你趁著將軍和小姐不在把幾位高燒的兄弟抬出去,可我們明明看見他們還有一口氣呢,我身邊的位兄弟手指還能動呢,也被你們抬出去了!”
“你胡說八道,我沒給你們喝藥嗎?”沈軍醫辯解道,指著黑土:“你含血噴人,將軍他汙衊微臣啊!”
黑土嘿嘿一笑:“你是指讓我們喝完就昏睡的藥嗎,兩個時辰醒過來,就是病好了,沒醒過來的就直接抬出去燒死,是那種藥嗎?”
羽田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是說,這幾天你給他們喝的都是麻醉神經的藥,你這是草菅人命啊!”
“呵呵,他何止草菅人命,他不讓他手下的軍醫上報病情,要不是那天我偷偷溜出去,上報給了副帥,將軍還矇在鼓裡吧!”沈軍醫這才知道這個訊息是個絡腮鬍子傳出去的,憤恨的咬牙切齒,他還存在僥倖的心理,趁著將軍和幾位王爺不在,偷偷把這事壓下來,沒想到場病情沒控制住,訊息也沒控制住,原來是他傳出去的,豈有此理!
然而瞬間他整理了一下情緒,忙解釋道:“將軍他們都發燒糊塗了,燒成那樣,還能活嗎,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提前處理了,也是防止傳染給別人!”沈軍醫理直氣壯的讓羽田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你說的是什麼畜生話,什麼叫處理了,他們是人不是動物也不是某種物品。”羽田覺得自己要氣死了,這世界上真有沒有人性的人啊!
”你看著他們不能活著了,就乾脆直接燒死,你是人還是畜、生?天下的病千千萬萬種,看不好的病人都得處死嗎?你還有人性嗎?你治不好,不等於我治不好他們,你把他們給我抬回來!”說到後來,羽田幾乎是咆哮了!
沈軍醫本來就怕將軍降罪下來,心裡一直忐忑不安,還沒想出辦法圓場,這又被羽田大罵一頓,又被指責沒本事,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羽田:“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就是花再揚的女兒嗎,花再揚都不死不活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老夫!”
花再揚是羽田的底線,他怎麼能說爹爹不死不活,羽田瞬間難過不已。
只見羽田微微笑了“你說我沒資格質問你對嗎?”此時羽田眼中的藍光微微泛起。
本來已經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賀楚江,看到這樣的羽田笑了,慢慢坐了下來,嘴角還輕輕往上翹。他心想,這丫頭心裡肯定憋著一股氣,得讓她發洩一下,要不然會氣壞身體的。
黑土躺在擔架上,聽到沈軍醫的話,眼睛都快噴出火了。他拼命忍著憤怒,因為他發現他特別受不了那丫頭受傷的樣子,就好像那些冷言冷語是在刺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