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少見。像你們這種新人,第一次接手的就是這種案子,多半都會受不了辭職。”傅松聲用過來人的語氣說,“死者罪有應得,而犯罪嫌疑人情有可原,尤其是手頭這件。”
給死有餘辜之人辯護,對可憐之人咄咄逼人,有些新人警察接受不了這種“為虎作倀”的行為,認為自己不是在維護正義,理想與現實產生了衝突。
太深奧的話題,夏漁不是很會答,她放棄做任何評價:“我只要還原事情真相就可以了。”
就算這個真相太過殘酷。
她似乎並不像他以為的正義感強烈。傅松聲說:“你很適合當警察。”
夏漁點頭同意:“我也覺得。”
輾轉幾個商家,看了無數監控,終於在系統的努力下,發現了葉風的蹤跡。
他是趁夜色來的,開著車,載著孟清溪的屍骨,在公寓裡待了一段時間門才離開。
按照監控路線,他最後是回到了靠近城信縣的和平市的郊外。
透過對附近監控的調查以及周圍人的說法,最終警方確定了葉風所在的院子。敲門時,葉風很平靜地接待了他們,在他身後,是被吊起來的徐鵬。
葉風被帶回警局的時候,夏漁剛去鑑定中心拿回了dna鑑定報告,在門口和他碰上。
葉風是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削,身姿挺拔,筆直得像一棵永遠不會被壓垮的松樹。
見到她來,他客客氣氣地給她讓路。夏漁站在中間門,捏著報告,望著前方的容巡,陷入了某種沉思。
他們兩人長得很像,如出一轍的倔強。
她朝著辦公室走去,回頭瞧時,發現葉風腳步不停地越過容巡,並沒有看他。
容巡也沒有看葉風,他和她對上視線,朝她走來。
本來在外調查的警察都被叫了回來,他們坐在大會議裡,望著上頭主持會議的張局。
一進來,季隊感覺到不妙,這個氣氛有點沉重,再看看站在上頭的容巡,心頓時涼了一半,不會是他這個徒弟違反了什麼紀律吧?
等張局說完,他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違反了紀律,只是疑似犯罪嫌疑人而已……?
季隊:?
城信縣的警察都難以置信。
容巡居然就是孟行之。
並且有確切證據證明他參與其中。
容巡低垂著眼皮,在張局宣佈對他的處理時,如同葉風一樣,絲毫不曾彎下自己的脊背。
季隊張張嘴,想說容巡糊塗,但想到孟清溪,他又說不出話來。
夏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坦白從寬。
然後帶著他去審訊室。
孟扶搖所在的房間門沒有關門,所以她看到了被押著的容巡,沒有被銬著的她登的站了起來。
聽到聲音,容巡停下腳步,與孟扶搖對望。
孟扶搖不知道為什麼容巡會暴露,一直以來他都是他們中最小心謹慎的人。她想說她一個人承擔就可以,讓他別招供。
剛開口,容巡就打斷了她,他說:“孟扶搖,不要逃避。”
不要逃避現實。
說完,他轉身往前走。
把容巡關進去,夏漁去找了傅松聲,後者正在看陳寄書做的筆錄。
不知道陳寄書做了什麼,總之甘以蘭的說法變了。
她不是跟著祁嘉言出門的,她是一開始就看到了孟清溪,偷偷跟上去,發現孟清溪在埋東西。於是她特意把甘宏富往她這邊帶,後續發展和之前相同。
夏漁持懷疑態度:“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般人做事都會有目的,滿足自己的意圖,但她看不出來甘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