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放在身後,小幅度的做著驅趕的動作。
她不知道傅時朝能不能看懂。
想到他失憶後腦子一向不太好用,看不懂的可能性默默增加了。
時餘又問:“什麼事?”
蘇墨瞎扯了工作問題,餘光見賓利開走才鬆了口氣,說了句“再見”就送時餘上了車。
“我剛好像看見傅總的賓利了。”時餘邊系安全帶邊道。
蘇墨扯唇,“不是同一款。”
“好像是,這麼晚了傅總來這兒幹什麼。”時餘點頭,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驅車離開。
手機振動了下,她低頭看了眼,是傅時朝發來的訊息,一個定位,點開來看,綠色的小圖示距離在她前面一個街區。
藍色小圓標箭頭晃動,探頭探腦,像只試飛的鳥。
午夜的長街寂靜無聲。
這裡是老街區,路燈的年紀比傅時朝還要大,透出的光線昏暗無力,難以抵禦深沉夜色,車前
這突兀響起的鳴笛聲,將沒防備的蘇墨驚到了,她僵了幾秒,難以置信的看向傅時朝。
好在這裡不是居民區,否則馬上就該有人開啟窗戶破口大罵了。
她就說了這麼一句,至於反應這麼大嗎?倒像是她真的偷人一樣,只是這位情人的心裡素質不太穩。
“抱歉。”
傅時朝自知剛才有些失禮,輕咳了聲。
蘇墨卻盯著他的眼睛,看出那裡藏著極細微的窘迫時,咬了下唇,沒忍住,笑出聲。
她依著車門,腰部鏤空的位置碰觸到冰涼的車身,她顫了下笑的更肆意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傅時朝變了很多,時間讓他更具成熟男性的體格跟樣貌,也讓他越發沉穩,深不可測。
但,也有沒變的。
總是不經逗的。
轉學後,蘇墨迅速交上了兩位臭味相投的好朋友,一個宋霜霜,另一個是四肢發達的顧城野。
顧城野家裡有錢,父親是這所私立高中的校董之一,人不壞,倒也沒有多安生,違規亂紀是常事。校長束手無策下決心讓他擔任風紀委員,希望他承擔起了這份責任時能規範自身。
學生會有學校的撥的會議室,作為學生會成員之一,他也有一把鑰匙。
裡面清靜,蘇墨將鑰匙據為己有把那裡當成第二個家,是看小說跟漫畫的好去處,最重要的,是能看見傅時朝。
只是除了幾次偶爾不經意的視線交疊,兩人沒說過一句話。
不過蘇墨不在意,仍然每日必來。
午後體育課,她昏昏欲睡,翹掉了跑來睡覺。
會議室天花板上的風扇呼呼作響,聲音節奏規律,極具催眠效果。
蘇墨睜開眼時,入目是挺拔的身形,校服外套是敞開的,露出乾乾淨淨的白色t恤,乾淨到好像靠近就能聞到清潔劑清爽的味道。
視線往上是一小截骨節清晰的白皙手腕,對方拿著黑色的保溫杯喝水,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睏倦的眼皮眨呀眨,一時分辨不出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對方喝水動作停頓,保溫杯錯開,一隻垂著眼皮的黑眸發現了她,沒什麼情緒,睥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