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沒有血色然而在眼角眉梢裡,在水潤的眼眶裡,還有屬於女人的滋味,被飽和後的要溢位來的滋味。
她在裡面看到兩張臉,一張慘白麻木然溫軟無力,一張則是充滿挑釁感的豔麗的女人,拋開了所有條條框框桎梏的女人。
佳明對著鏡子抹上口紅,偏過臉去問龔徹:“我好看嗎?”
龔徹聽到,但慢了一拍子掉過頭來,然後濃稠的盪開了英俊的笑顏:“不是好看,是美,很美,獨一無二。”
他們去威斯汀吃西餐,鏤空雕花的胡桃木隔斷,門上挽著高挑順滑的綢緞。龔徹席間去洗手間,大衣就掛在椅背上,佳明咀嚼的動作越來越看,眼睛直往他的口袋裡鑽,猶疑片刻後放了刀叉要去拿,龔徹回來了。
不僅是他,還有喜氣洋洋的陳玉。
她起身喊了一聲媽,陳玉不是正眼看她,用那種輕飄飄的一劃而過的方式點頭:“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教出來的女兒不懂事不懂禮節。”
講完佳明又去熱乎乎地跟龔徹講話,龔徹在應酬她,應酬得得體萬分,全然是當作長輩來尊重。手卻過來拉佳明,把她攬在懷裡:“早知道我應該先給您打個電話,這邊的菜式很有特點,也正宗。”
陳玉穿一身上流太太的定製套裝,包裙又有職業風采,把二人看了又看,眼裡是精明的滿意,甚至又驚喜,稱呼也變了,變成阿徹:“阿徹你在跟我們家佳明戀愛麼?別說我不是老一輩的思想,你們年紀都不小了,談朋友要認真,要為以後考慮。”
龔徹點頭,五指插進佳明的指縫裡,放到唇邊一吻:“伯母您放心,我們是認真的,馬上就要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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