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母提起沉煉背後的傷疤。
她也沒有試圖去問那孩子。
佳明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世界,她有她的,他也有,他喜歡在裡面,就讓他在裡面吧。
接下來幾年,他顯露了自己的天分和天才,不斷地跳級,不斷地拿獎,不斷地上電視,是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陳玉在他身上投入非常大,以他為榮,逢人便誇。
她至今還清楚地記得年幼的沉煉,黑漆漆的眼睛,唇紅齒白的小臉,穿上校服後的滿不情願。
她記得他一年比一年長得又快又高,怎麼變成一個骨骼清麗修長的少年。
記得他隨父母住進新房後,總是找機會來老房裡蹭她煮的芹菜肉絲麵條。
記得....太多了,多到她的腦子已然塞不下。
眼前的視線變得水波粼粼的模糊,佳明拿鼻音嗯了一聲:“你現在還好嗎?”
沉煉拿著讓她永遠都會心軟的強調,明明委屈卻裝作毫不在意:“挺好的,今年拿了不少獎金。”
佳明笑起來,他們這對姐弟也是好笑,什麼名頭不去講,總是談到錢。
可能是父母捐款潛逃後留下的後遺症吧。
“周宇老師他身體還好嗎?”
周宇是鋼琴界的老字輩,年輕時也很風光,後來放棄了名利而開始做研究。
他一向很疼惜沉煉,儘量培養他,給他找資源。
“還行。”沉煉口吻平淡。
他對外人,就算是沉長明和陳玉,通常都是沒什麼情緒波動,偶爾也會露出麻木冷酷的神情。
佳明瞭解他,他不是壞心,只是——他就是那個樣子。
佳明細細地問起沉煉平日的生活,不聯絡還好,一聯絡,她才發現她有很多話要跟他說。
不知不覺她已經坐到沙發上,臉上帶著不自知的溫柔和幸福的笑意。
她的聲音很暖,讓人可以永無止盡的聽下去。
“姐,”沉煉打斷她:“你那邊準備過新年了麼?”
“啊...好像是的。”
畢竟她從沒打算過什麼節日,節日給她最好的禮物就是小費拿得多,工資拿的多。
“姐,我已經在英國了,這邊有個比賽。”
“我來看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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