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雙腿有些軟,可怕的念頭不住在腦海徘徊,但她始終不願去相信。
她顫抖著指尖慢慢靠近,在籠子外蹲下,緩慢的開了門。
砰。
她摔了出來。
兩條可愛的麻辣辮子,全身赤裸,數道傷痕深可見骨。
她倒在地上,蜷縮著,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冰冷一片。
“月月……”周植嘴唇蠕動,下一秒轉過身,一拳把月月爸砸倒在地上,在月月媽和村民的驚呼聲中,周植拉扯著這個軟弱的男人來到了屍體面前,指著月月撕聲大吼,“你他媽對你女兒做什麼了?!!!”
月月爸和月月貼的很近,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臉色鐵青,雙目緊閉的月月,身子顫了顫後,扯著頭髮痛苦的叫了出來,“月月!!蛇妖帶走了月月!! ”
周植瞪大眼,喉頭一哽,竟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他女兒死了,就在這籠子裡,他怪罪的竟還是那無形無體的蛇妖?
時暮擦乾淨眼淚,注意到籠子腳邊有一些偏紅的物質。
夏航一擰起一點聞了聞,聲音沙啞:“雄黃粉,大火就是由它引起的,時暮你走遠點,經過高溫處理的雄黃含有劇毒,小心傷著。”
時暮沒有動。
除了雞籠外,月月的傷口上也撒了雄黃粉,粉末與鮮血融合,乾涸在面板上,散發著陣陣惡臭。
月月剛才的鬼魂還停留在這兒,大火沒燒起時她還活著。
也就是說……燃燒起的火光令腳下的雄黃變成了砒霜,她是在疼痛中被活生生毒死的,哪怕月月的靈魂能回到這具身體,怕也是迴天無術了。
時暮拳頭攥緊,指甲嵌入肉裡卻絲毫不覺得疼,心中悲慟到一滴眼淚都留不下來,只剩下憤恨,滿腔憤恨。
她看著月月爸,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齒裡擠出來的,“你到底、對你女兒做什麼了?”
月月爸抱頭痛哭,哽咽著:“劉道長說月月被蛇妖附身,需要驅邪,於是讓我用火棍棒打七下,隨後雄黃入體,蛇妖懼怕雄黃和大火,劉道長說,月月要是挺過去了,說明蛇妖已經逼出去了,如果月月沒挺過去……”
“哎,可惜可惜,那蛇妖道行太深,老李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來。
時暮抬頭看去,穿著青色道袍的鬍子男從外面進來,看著眼前景象,他嘆息幾聲,搖了搖頭,神色頗為無奈。
當劉道長出現時,月月爸像是看到救星一樣連滾帶爬到了他腳邊,扯著衣服不斷哀求:“道長,你救救我女兒……”
月月媽也過來求:“劉道長,你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明年的莊稼收成也給你,你想辦法救救月月!我們都按照你說的做,都按照你說的做!!”
兩人不斷磕頭,痛哭,外面村民見了連聲嘆息,不忍再看,大部分都扭頭散去。
躺下地上的康康慢慢爬起,搖搖晃晃朝著雞棚走去,夏航一本想攔著,剛伸出手就被康康躲過。
不大點的小傢伙跪倒在地上,把裹在身上的小毯子慢慢披在月月身上,歪著頭輕輕叫:“姐姐?”
她沒有回應。
康康抿著唇,小手不住推搡著她:“康康已經回來了,姐姐也快點回來。”
“姐姐,康康以後不去河邊玩兒了。”
“姐姐,你怎麼不和康康說話?”
夏航一於心不忍,強行把小孩抱了起來,伸手遮擋住他的眼:“康康,姐姐想睡覺,讓她休息好不好?”
康康什麼都看不見,但能聽到聲音。
“蛇妖附體,防不勝防。”
“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放心,我會超度月月的。”
“避免蛇妖再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