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手,稍整下凌亂的髮絲後,看向他:“你幹嘛?你明知道那個保姆虐待歐陽,為什麼還把他留在那兒。”
他語氣淡淡:“所以呢?”
“所以我要帶歐陽離開。”
他問:“你認為他會和你走嗎?”
江糖說:“不走也得走。”
林隨州哼笑聲,眼神很是嘲弄,被諷刺的江糖怒從心起,“你笑什麼?”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得到我們的幫助嗎?”林隨州聲音低沉平穩,“他經歷了很多事,知道自己不管在哪裡都是一個大麻煩,他知道我們和他非親非故,知道我們對他好,正因如此,才不願成為我們的累贅,你明白嗎?”
江糖嘴唇囁嚅,沒說出一個字。
歐陽是個自尊心強盛的孩子,外婆的去世讓他一夜之間長大,更變得隱忍。
林隨州繼續道:“就算我們強行帶他走,和我們一起生活,但這個疙瘩一直都在,歐陽永遠不會和我們自然相處,他可能會變得很自卑,很痛苦,像是當初的我。”
他的輕描淡寫讓江糖一陣心悸。
“與其我們主動幫他,不如等他開口找我們的那一天,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帶他離開。”
只有歐陽自己走出來,才是真正的走出來。
江糖垂眸,不禁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從不考慮後果。
她抬了抬眼皮:“可是歐陽不知道怎麼聯絡我們,怎麼辦?”
林隨州清淺一笑:“剛才我揹著保姆把電話號塞在他口袋了。
“那他要是不找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