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遇聽後又笑了,驚訝於青年總是有無數的奇思妙想,他不禁握住沈卿的手:“那倒沒有,我是七歲的時候才會彈琴。”
沈卿:“……那怎麼……”
顧淮遇:“只是小時候我極少能見到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母親有什麼工作,更沒有聽見過她彈琴……”
聲音稍頓,片刻後顧淮遇嗓音淡漠地繼續說:“我是在寄讀學校裡學的鋼琴。”
“寄讀學校?七歲??”
沈卿下意識挺直了腰:“大佬你小時候究竟過的是什麼生活!”
聽著青年驚詫的語氣,顧淮遇再度失笑:“那時候比較流行出國去讀寄宿學校,對我來說能出去也是一件好事。”
他聲音依舊淡淡。
沈卿:“唔。”
這似乎倒是真的。
或許對於顧淮遇來說,出去讀書要比待在家裡跟其他兄弟姐妹戰鬥要好。……如果顧淮遇的哥哥姐姐們跟顧家這一輩的小輩是一個畫風的話。
不過七歲就出國讀寄宿學校,這……小孩子真的能受得了麼?
沈卿代入自己,不確定那麼小一隻的自己一個人在外讀書會不想家。
不過如果代入哆哆……好像忽然就能理解了?……
行吧,獨立自立這種東西,可能真的跟基因有關。
但話說回來,沈卿可不捨得在哆哆這麼大的時候就把崽送出去讀什麼寄讀學校。
之前他還很好奇顧淮遇以前到底都經歷了什麼,才會是那麼冰冷和孤寂的狀態。
書上說大佬是因發生了事故意外,身體破敗了,同時他也經歷了許多背叛和傷害,所以乾脆拒絕站起,幾乎直接等死。
他有自己的私人醫院,也組建了醫療隊進行醫學研究,但卻從不對自己進行刻意的治療。
差不多就是維持著生命體徵地等死。生存意志喪失,甚至間或著,還會用病痛和瀕臨死亡折磨自己。
——如果只是單純生無可戀,那就會選擇趁早死了。
只是對於顧淮遇來說,或許死亡要比活著輕鬆許多。
而那時的他,出於某種原因,沒有選擇輕鬆的方式。
就那樣折磨了自己兩年。
而兩年也快要到極限了。
要不是最後的時光裡讓他接回了哆哆和嗷仔,讓他多了一份責任和愛,大佬可能真就噶了。
於是曾幾何時,沈卿就很好奇這個人到底經歷過什麼。
尤其是在發現顧淮遇原來根本就不需要依靠輪椅,卻坐了兩年輪椅以後,這種好奇直接達到了頂峰。
——以顧淮遇的心智和堅強程度,一些小打小鬧的傷害,怎麼可能讓大佬如此自暴自棄。
而且顧總這麼卷這麼勤奮的人……他坐輪椅,總不會是因為懶得走路嘛!
然後顧淮遇也說過,等手術成功就告訴自己他都經歷了什麼。
不過那會兒沈卿是沒有想過顧淮遇能活。
而顧淮遇自己大概也不確定他能夠痊癒。
他們兩個就都沒提起過去的事情。
畢竟未來的日子也沒有很長,把那麼多注意力放在曾經發生過的、不開心的事情上是幹嘛呢?沒意思。
至少沈卿是這麼想的。
並且即便未來跟大佬在一起的日子變長了,他現在也依舊是這麼想的。
顧總過去的事,他好奇,但不會刻意去探究。
永遠是,現在此刻,更重要。
所以有什麼疑問都沒有去探究了,沈卿直接撲過去,張開雙臂,給了大佬一個大大的擁抱。
坐姿和顧淮遇身高的限制,讓他這個擁抱看起來很像是飛撲進了對方懷裡。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