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井絮將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不要命般將速度提到極致,並故意往車多的地方拐。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街上的車輛雖沒有高峰期的時候多,當上海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因此路上的車也並不少。前方是紅綠燈,梁井絮停在一輛車後,三輛車後是李均安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她的手機被李均安扔在了地上,離開的時候也沒來得及拿,不過估計拿了也沒用,因為手機的螢幕完全碎了,很有可能也無法與人聯絡。
她有些緊張,視線在四周亂飄。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李均安還要跟著她,明明她已經在車上,就是他追上了自己也無法迫使自己停下來,除非用車撞!
梁井絮的眉頭跳了跳,平時的他應該沒這膽,但他剛剛被她狠狠的踢了一腳,估計處於盛怒之中,且他還喝了酒,那麼什麼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等等,喝了點酒?
她看著另一邊正在例行檢查的交.警,眼神一亮,隨後換了車道,拐進了交.警所在的那一條街。
年輕的交.警攔下她的車輛,看到她的駕照和本人的時候,不由的一愣,露出一個笑意,將證件還給了她:“路上小心。”
“謝謝。”她回以一笑,緩緩開動車往前方而去,視線停在後頭被迫下車接受酒精測試的李均安,瞬間覺得全身上下一陣虛脫。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李均安已經被甩了,但照片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回去的話,狗仔肯定已經跑得沒影了,主要是她現在也沒有辦法聯絡鍾姐。
按著眉心的手瞬間停了下來,她開著車直接往鍾小微的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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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響起,穿著灰褐色睡衣的鐘小微面無表情的開了門,看到門口有些狼狽的梁井絮時,硬生生扯出一絲微笑:“有什麼事,先進來再說吧。”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梁井絮緩了口氣,開始在腦海中組織語言。
鍾姐遞給她一杯白開水,表情嚴肅但在無形之中給了她安全感。一年多來,每一件事,鍾姐都做的乾脆利落。
她微微抿了一口水,咳了咳嗓子,一句話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被人強吻的畫面被狗仔拍到了。”
“……”鍾小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她噌的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一杯水已經見底,梁井絮雙手端著玻璃杯,大拇指下意識的摩挲著光滑的杯壁:“……事情就是這樣。”
鍾小微扶了扶鏡框,開始拿起手機一個個打電話,語速飛快,隱隱約約的帶了點焦急。
梁井絮看著她站在窗前的身影,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逐一和各大雜誌媒體打過招呼後,鍾小微依舊有些心慌,她看著沙發上正發著呆的梁井絮,眼神亮了亮,連忙給遠在香格里拉的蔣導打了個電話。
公司的藝人不管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蔣弈知一向不插手,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這個藝人和蔣弈知有關,那麼對方應該不可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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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
剛剛結束拍攝,和眾工作人員和演員一起吃夜宵的蔣弈知看了看來電顯示,挑了挑眉頭,接通電話。
“蔣導,出事了。”鍾小微將眼鏡摘下,又重新戴了上去。
聽到‘蔣導’兩個字,梁井絮回過神,十指下意識的交纏。她一個字一個字聽著鍾姐將事情簡略的闡述一遍,心裡不知為什麼越來越緊張,就像一個犯人等待最後的審判一般。
蔣弈知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漸漸消失。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一眾人感受到四周氣溫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