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去摸褲兜,摸了一下,才意識到這裡是病房不能抽菸。
“你覺得,這次的事情,確定是姓蓋的動的手麼?”
“確不確定的……大家心裡有數就好,這種事情麼,我們又不是法院,不需要講證據,知道是他,心裡知道就是知道了。”羅大鏟子咬了咬牙。
路小軍默默的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來,咬著牙,從嘴裡迸出兩個字。
“算了!”
羅大鏟子抬起眼皮看路小軍:“…………”
路小軍深吸了口氣,目光炯炯的盯著羅大鏟子:“老羅,我說……算了!”
羅大鏟子依然不言語。
路小軍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上,看著窗外樓下醫院裡的綠化帶。
他不回頭,只是低聲緩緩說道:“若是二十年前,你我都年輕,除了這一身一百多斤,真的什麼都不怕不在乎的,我絕對會支援你,以牙還牙!
管他是什麼過江龍,還是什麼天王老子,這麼踩到咱們頭上,就算是碰的頭破血流,也要崩掉他兩顆牙!
但是……”
講到這裡,路小軍長長的吐了口氣,轉過身看著羅大鏟子,面色彷彿蒼老了許多:“但是,老羅,咱們都老了啊,拼不起了。”
羅大鏟子依然不說話。
“你多大歲數了,你老來得子,看著都快六十了,我也比你小不了兩三歲。
羅青都成年了,看著還算懂事,但也沒什麼大的本事,想像你我這樣咬牙拼出什麼大場面,這孩子……沒那個心氣兒的。
你這個兒子,算是你在溫室裡養大的。你我是他唯一的依靠。
若是跟人去拼命,拼沒了,你我都拼光了,我們兩個老的不在了。
羅青以後靠誰去?
公司裡那幫人,看著對你我恭敬服從……可是,這個班底都是些什麼人,你心裡還不清楚麼?
都是一幫妖魔鬼怪,一幫臭魚爛蝦,一幫泥塘裡打滾出來的牛鬼蛇神。
你我都不在了,你覺得羅青鎮得住他們麼?
到時候,公司這個家業,就是塊肥肉。
不等外面人伸手,內部那些惡狼,都能一擁而上把羅青給撕了吞了。”
“所以我這次才咬牙去扛那個姓蓋的過江龍啊。”羅大鏟子苦笑。
他拍了拍床邊:“小軍,你過來坐。”
路小軍走過來,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我知道我們都老了,以前靠敢打敢拼,創下的事業,以後不可能再用這個路子。
羅青和我們不同,成長經歷不同。
我們靠什麼起家的?土方,沙石!
這裡面沾了多少烏七八糟的東西?我們兩個能把那群妖魔鬼怪歸攏起來,以後羅青肯定做不了這個,我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我這次才想了法子,削尖了腦袋也要和本地的那家大公司合作拿下這個專案!
不然你以為呢?
錢,我分最少的。出人出力,我除最多的!
我圖的什麼?圖的難道就是這家公司的一個資質?
有資質的公司多了,我這次合作條件有多憋屈,你心裡清楚的。
用公司裡那些人的話,咱們的這個合作專案,那個合同,它就是不平等條約啊。
人家吃肉,我們跟著喝湯,還特麼得是人家吃飽喝足後,喝剩下的,扔給我們一口半口的。
我圖啥?
圖的就是一個入門資格啊!
掛上這家本地的龍頭大企業,人家是正經大國企,有資質,有背景,有路子。要啥有啥!
我圖的就是透過這次的合作專案,咱們伏地做小,拿下這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