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人家能存,就能取!”
鄭素馨聽說是這事。鬆了一口氣,笑道:“爹,是這樣的。我尋思盛七爺弒君這樣大的事,太子殿下和太后娘娘肯定是饒不了盛家。咱們要是任憑他們取銀子上下打點,又或是想拿了錢跑路,咱們不就是助紂為虐了?所以媳婦吩咐……”
“你閉嘴!”吳老爺子從書案後頭跳了起來,惱道:“你這麼會斷案,你乾脆去做大理寺丞算了,我們吳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座大菩薩,請你自便吧!”居然出口要趕人。
鄭素馨臉色唰地一下子白了,嘴唇翕合著,不知所措地看著吳老爺子,“爹……您這是什麼意思?”
吳老爺子長嘆一聲,看著門外長條形院子裡窄小的天空,喃喃地道:“周大哥,我確實不如你。我算是明白了,當初你為何不許承宗……”
鄭素馨一聽吳老爺子又說起當年她出嫁時候的事情,整個人氣得直髮抖,一口氣接不上來,一股劇痛突然從五臟六腑傳來,眼前一黑,整個人軟軟地倒在地上。
吳長閣在旁邊正為鄭素馨打抱不平,一見鄭素馨暈了,忙過去抱起她,對吳老爺子道:“爹!素馨哪裡不好了!這件事是意料之外,但是也不能說素馨做得不對!”
“行了行了,你們走吧,讓我靜一靜。”吳老爺子見鄭素馨居然暈過去了,也有些無語,揮了揮手,想了想,又道:“你媳婦暫時不要主持中饋了,把內院的對牌交給老二媳婦吧。”
這是要剝奪鄭素馨管家的權利了。
作為嫡長媳和世子的正室妻子,居然不能管家,這可是莫大的羞辱。
吳長閣也白了臉,但是看見鄭素馨暈過去的樣子,還是忍了又忍,道:“爹,我先送她回去。”說著,抱著鄭素馨回他們的明瑟院。
吳老爺子馬上命人去明瑟院取了當家的對牌,送到二房住的攸寧堂,給他的二兒媳婦尹秀妍暫理家務。
周家二房的原配嫡妻尹秀妍出身尹氏大族,也是嫡長女。當年本是要說與神將府的神將大人周承宗,後來卻陰差陽錯,只配了吳家的嫡次子。
尹秀妍坐在自己的房裡,看著面前托盤上放著數十根包了黃色絨布的紫竹對牌。輕輕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問那送對牌過來的人,“大奶奶怎麼啦?我這是暫時接管呢,還是……”
送對牌來的人是吳老爺子身邊的老管事吳允,他躬身答道:“大奶奶出了錯,老爺子說,暫時讓二奶奶代管。”
尹秀妍輕笑出聲,“……原來是代管。”不過她還是揮了揮手,“我去向老爺子行個禮。”
吳允忙道:“老爺子正忙呢。二奶奶不用去了。老奴告退。”一邊說,一邊退了出去。
尹秀妍便叫了自己的婆子過來,問道:“可知出了什麼事?大奶奶犯了什麼事?”
那婆子也是剛聽到的訊息,便走近了,附在尹秀妍身邊低聲道:“……聽說是外面的錢莊被擠兌得關門了。現在越來越多的人衝過去要取銀子。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尹秀妍一愣,“是外面的事?那關大奶奶什麼事?”
“二奶奶有所不知。外面的錢莊本是給大爺管的。但是您也知道,大爺什麼都聽大奶奶的,所以這錢莊出事,聽說是大奶奶的責任。”
具體的緣由,這婆子也不是很清楚。
尹秀妍蹙眉在房裡想了一會兒,還是命人抱起對牌。跟她去見吳老夫人。
吳嬋娟正好在吳老夫人那裡湊趣兒。
她剛被吳老爺子從至樂堂遣走,就趕忙來到吳老夫人這裡候著,想著如果爹孃有事,她也可以求祖母。
結果等來的卻是二嬸嬸尹氏。
吳嬋娟站起來給她行禮。
尹秀妍笑著對她點點頭,然後對吳老夫人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