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軒從他手裡接過自己的長弓和劍,翻身上了馬。
周顯白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公子,您帶這些全副武裝的軍士來做什麼?”
“……打獵。”周懷軒淡淡地道,手裡馬鞭一揮,縱馬馳騁而去。
周顯白嚇得腿腳一軟,跪倒在路上。
打打打……獵!大公子泥真的垢了!
大冬天打獵?!打什麼?呆頭呆腦肥大的松雞嗎?!
那些松雞根本逃都不會逃!
連小枸杞帶著小刺蝟阿財都能隨隨便便抓它十隻八隻!
哪裡需要全副武裝到可以去攻打山賊的神將府軍士來圍獵?!
大公子泥這個藉口實在是太蹩腳了!
周顯白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四周光溜溜的樹枝和山林,鄙夷地搖搖頭,轉身帶著人執行下一個任務去了。
……
吳家莊鄭素馨的臥房裡,盛七爺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很難決斷的樣子。
吳嬋娟緊張地問道:“盛七爺,您看我孃的病要怎麼治?”
鄭素馨氣得目呲欲裂,從牙縫裡勉強擠出一個字:“滾!”
她一生氣,就越發不能動彈,喉嚨裡發出荷荷的聲音,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盛思顏問吳嬋娟,“你娘看上去給自己也配過不少藥,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藥出了問題,你能不能拿過來給我爹看看?”
盛七爺也點頭,“鄭大奶奶確實服過不少藥。她的脈相時而跳動急速,時而緩慢,好像是藥物相沖相剋的來頭。”
吳嬋娟完全不懂醫,聽盛七爺一說,覺得特別有道理,忙道:“娘,您吃了什麼藥?都跟盛七爺說啊!”
盛思顏有些奇怪,“你娘吃什麼藥,你不知道麼?”
吳嬋娟尷尬地道:“我娘都是自己吃的,沒讓我服侍。”
“那現在你娘不能動彈了,是不是就沒有再吃藥了。——難怪病得這麼重。”盛思顏搖著頭,從鄭素馨床邊走開。
盛七爺也道:“我藥箱裡有先帝吃剩下的成藥,拿來給你娘吃一粒,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她的症狀。”
鄭素馨露出一臉惶惶然的表情。
她想搖頭,可是她發現自己連脖子都動不了。只能連連虛弱地叫著,“不要……嬋娟……不用……”
吳嬋娟堅持道:“娘,您不能諱疾忌醫。盛七爺是盛家唯一的傳人。他不會害您的。”
鄭素馨的瞳孔猛地一縮。她分明看見,盛七爺面上完全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跟以前他的樣子截然不同。
如今鄭素馨已經是風聲鶴唳,除了她女兒,誰也不信。
盛七爺雖然是個老實人,可是他女兒盛思顏卻不是善茬……
鄭素馨腦子裡飛快地轉著,琢磨要如何將這兩人趕出去。
吳嬋娟已經起身,跟在盛思顏後頭去拿藥了。
她看著盛思顏開啟盛七爺的藥箱,從最上面取了一個白瓷小瓶給她。
“這是我爹當初給陛下用的藥,還剩這幾粒。都是用的宮裡頭上好的珍稀藥材。你孃的病,跟先帝的病幾乎一模一樣,應該有效果的。”
吳嬋娟大喜,她聽人說過,盛七爺確實差一點就將先帝的病治好了,但是有人不想讓先帝活下來,才設圈套,將先帝弄死,最後推在盛七爺頭上。
盛七爺還在大理寺被關了幾個月,直到周懷軒回來。才在大理寺正堂當著眾人的面,證實此事是真的。
吳嬋娟不信別人,但是周懷軒的話。她向來是信的。
“那好,我現在就給我娘吃一粒。”吳嬋娟大喜,想向盛思顏要這瓶藥。
盛思顏卻握在手裡,道:“我們先去看看你娘願不願意吃吧。”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