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用手捂住臉,哭著道:“不要!不要過來!出去!周大公子,請您出去!不要碰我!”
……
沒人過來,也沒人碰她……
屋子裡突然一片靜寂。
文宜室哭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放下手,唰地一下抬起頭。
待看清面前的人,她差一點羞憤地撞牆自盡!
進來的人哪裡是周懷軒?!
當先一人就是盛家那個六七十歲的老管事!
後面跟著她家那幾個粗使婆子!
那老管事看了文宜室一眼,搖頭嘆息道:“我老頭子六七十歲了,什麼事沒見過?你還是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吧。就當我沒看見好了……”
那幾個婆子尷尬地站在門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
文宜室這份做作,這些婆子要還不知道她的心思,就是傻子!
被這些人堵在門口,文宜室氣得不行,但是也不好問為什麼是你們進來……
她忙從地上揀了自己的外衫披上,對盛家老管事道:“你先出去!”
盛家老管事繼續搖頭,但還是依言出去,走到外面,給站在院門口看著人抬箱子的周顯白打了個手勢。
周顯白明白了,笑得直打跌,暗道大公子真是個促狹的,走了一半突然改主意,不想進去了,讓盛家的老管事自己進去取東西,然後就悄沒生息地躍過院牆跑了……
咳咳咳,不是跑了,是走了……
就在這寂靜的僵持當中,外面的院子裡傳來一個男人清亮的聲音。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真是大膽!這是文家大姑娘的閨房!豈是你們這些男人能來的地方?”
是王毅興的聲音!
文宜室又驚又喜,像是在最困頓、最黑暗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絲星光,她情不自禁捂著臉又哭了出來。
“你是誰?我們是奉了聖旨,過來查抄昌遠侯府,為盛家找回失物的。你當我們願意來啊?”周顯白有些憊懶的聲音拖得長長地,傳了進來。
“我也是奉了聖旨,還有太皇太后的懿旨,過來監督的。”王毅興也拿出手諭,給周顯白看了看,又問:“你們將軍呢?”
周顯白笑著道:“我們大公子剛才過來看了看,不過想起還有事,已經走了。”
王毅興揮了揮手,“你們要抄東西,去庫房就行了,到人家院子做什麼?快走快走!”
周顯白抱著胳膊,用下頜往文宜室的屋子那邊點了點,“這位文大姑娘手腳不太乾淨,拿了別人的東西,賴著不還,我們迫不得已,才過來追的。你以為我們願意啊?這種手腳不乾淨的女子,心都是歪的。我們都不敢進去,怕她脫光了賴在我們身上,真是跳進河裡都洗不清。您看,我們這些人雖然身份卑微,但是心思不正的女人,任她是仙女下凡,我們也是不要的。”一邊說,一邊嘖嘖搖頭。
文宜室在裡屋聽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恨恨地跺了跺腳,道:“你們出去!”
那幾個婆子又想笑,又不敢笑,還帶著些鄙夷,期期艾艾地道:“……大姑娘,人家還等著那四樣首飾呢……”
就是剛才盛家老管事在外面說的“花顏珠珠花,銀累絲嵌貓睛石麻姑獻壽大花簪,翡翠長鏈和蓮花玳瑁簪”。
文宜室板著臉,從自己的妝奩匣子裡拿出翡翠長鏈,又從頭上取下蓮花玳瑁簪,道:“拿去。花顏珠珠花和銀累絲嵌貓睛石麻姑獻壽大花簪在三妹和祖母那裡。你們自己去取。”頓了頓,又道:“你們出去的時候,請王公子進來。”
那幾個婆子忙低頭接過,匆匆忙忙出去了。
來到院子裡,對王毅興行了禮,道:“王公子,我們大姑娘請您進去。”